雷七把眉毛一挑,怒道:“有甚麼不敢的,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拿著!”
這如果打在身上,隻怕就筋斷骨折了,唐毅彆提多難堪了,想想也是,一共被黑掉的銀子有五千八百多兩,幾近相稱於兩年白乾了。
“了償洪順商行欠款一千二百兩,老子幾時欠過那些龜孫的銀子!”
對著清理成果,唐毅和吳天成師徒兩個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幾張薄薄的紙片給吞下去。傻愣了半晌,唐毅先歎了口氣。
“哎!”
看這位信心實足,唐毅略微放心,把清單送到了雷七手裡。
公然封建的師徒就是好,瞧瞧,都曉得替教員擔憂了。
“嗯!”雷七俄然哈哈大笑。
“好啊,連粉飾都不消了,直接往家裡搬!賤婢,我必殺之!必殺之!”
說著,從懷裡取出兩張銀票,啪的聲,拍在了桌子上。
我唐毅是甚麼人,書香家世,堂堂的士人,總和和尚豪商打交道,實在是有**份!鎮靜之下,哼起來:“我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歡暢……”
“還用問嗎?如果放在你身上,氣不氣?”
吳天成深覺得然地點頭,隨口說道:“師父,實在幾天前弟子就聽到了風聲,拿走雷七爺銀子的是他的夫人,並且這位夫人身份非同普通。”
雷七把眉頭挑了挑,傲然說道:“小相公,你是不是感覺雷某要垮台了?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我雷七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打敗,都不曉得死了多少次了!”
唐毅倉猝拿了起來,細心一看,嚇了他一跳,一張一百兩,兩張就是二百兩,見票即兌。他一共才調了五天時候,這未免也太多了吧!唐毅固然缺錢,該是他的不會客氣,可不該是他的,也不能隨便伸手,要不然如何死的都不曉得。
通過檢察賬目,唐毅也預算出來,雷七的產業也就在兩萬兩擺佈,此中大半都是商行、堆棧、船隻一類的不動產,能夠說喪失了這些銀子,已經把雷七逼到了死路上,搞不好就要傾家蕩產了。
“慢!”雷七大步走過來,一伸手,拉住唐毅的胳膊,悄悄鬆鬆把唐毅放在了椅子上,吳天成戰戰兢兢,也不敢不跟過來。
他接著說道:“冇錯,我是看走了眼,錯信了阿誰賤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如潑出去的水,誰曉得人家還是向著孃家人!不過冇有乾係,現在賬目理清楚了,我不會急著找她算賬,而是要一點點查清楚證據,把賤婢另有她的家人背景都送進大牢。吞了雷某多少銀子,全都讓他們如數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