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縷鬼域水規複清澈時，萬妖穀已淪為廢墟。燭明跪在九嬰屍身前，發明他緊握的手內心藏著一片蛇鱗——那是月璃前次來訪時，被祭壇構造刮落的鱗片。鱗片後背用妖族私語刻著：謹慎三十三重天。

燭明閃避不及被鎖鏈纏住右腳踝，皮膚打仗處當即燃起青色火焰。這火焰不燒皮肉，專焚神魂。他瞥見本身影象中的白矖在火焰裡重現，正被弱水腐蝕的銀鱗片片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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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裡的萬妖穀覆蓋著詭異的青霧，燭明盤坐在祭壇中心的玄蛇雕像上，吞天戟尖端垂落的血珠在空中蝕出蜂窩狀孔洞。他俄然睜眼——西北方向的地脈傳來不祥震顫，如同萬千毒蛇在啃噬岩層。

燭明瞳孔縮成豎線，吞天戟化作萬千黑蟒撲向陣旗。玄霄嘲笑揮袖，弑神槍鬨動的鬼域水凝整合八條黑龍，與黑蟒在空中撕咬。被擊碎的水珠濺落在岩石上，竟腐蝕出冒著毒煙的深坑。

弑神槍俄然收回龍吟，槍身閃現的貪吃紋路活了過來。玄霄的身影在陣旗頂端凝實，左眼的燭龍之瞳扭轉如旋渦："這份瘟疫大禮，可配得上妖尊大人的千年壽辰？"

燭明握住精血的刹時，祭壇下的蛇棺俄然轟鳴。棺蓋裂縫排泄銀色霧氣，在空中凝成白矖的虛影。她殘存的靈魂指向沸騰的鬼域水，嘴唇開合間，七十二道鎮魂碑破水而出，碑文恰是騰蛇族失傳的淨化秘法。

"三日前你屠我南海分壇時，可想到因果循環？"玄霄掐訣撲滅陣旗，鬼域水突然沸騰。水麵閃現數以萬計掙紮的妖族麵孔，恰是被瘟疫傳染的那些子民的精魄。燭明感受逆鱗處的舊傷裂開，三百年前弑神槍殘留的謾罵正順著血脈伸展。

九嬰俄然收回慘叫。他斷臂處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密密麻麻的玄色線蟲。這些線蟲落地即化作人麵蛇身的怪物，撲向尚且無缺的妖族兵士。燭明揮戟斬碎兩隻怪物，發明它們崩潰時爆開的毒霧竟能腐蝕護體妖氣。

玄霄神采驟變，引爆陣旗想要遁走。燭明卻將吞天戟擲向蒼穹，戟尖扯開的空間裂縫裡降下九道渾沌雷劫。被雷光覆蓋的弑神槍狠惡顫抖，槍身上的貪吃紋路開端反噬其主，玄霄的左眼放射出玄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