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的狀況中昏昏沉沉，一向醒不過來。厥後是被沈希權的來電給喚醒的。

她胡亂在廚房裡弄了點晚餐，吃完以後，清算廚房，風俗性的把摒擋台打掃的一塵不染，停手的那一刻，看著乾清乾淨的檯麵俄然發覺，這是聶修的小我風俗，因而一負氣，把放到櫥櫃的鍋又端出來，放到了煤氣灶上，抹布順手一扔，飛到了水池邊。

趙老闆不知她在走神，笑著打趣：“上班了就是不一樣，比之前當門生的時候慎重鬆散多了。”

租車條約就兩頁紙，可就因為剛纔那一眼，亂了心神。一份條約她看的分外慢，半晌冇有動靜。阿誰身影，真的很像，如果不是彎著腰，而是站直的背影，她一眼就能必定。

“不消，請你下去。”佟夕現在能保持安靜的語氣已屬不易。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出來倒水喝，發明鍋和抹布非常的刺眼，到底還是把鍋放進櫥櫃，抹布收起來。關上櫃門，她有點有力，彷彿這是一個小小的戰役，這個回合，聶修贏，她輸。

聶修說：“我之前來過。”

佟夕上了車，在院裡試了一圈，冇甚麼題目。她高考完的阿誰暑假去考的駕照，不過平時少有機遇開車。去蘆山鄉也都是陸寬開車，鄉間路況不好，她技術不熟，也就不去逞強。有了佟樺這個任務以後，她變得特彆惜命。

沈希權是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人，熟諳的人特彆多。租車行的老闆姓趙，也是沈希權先容給她的。這兩年，佟夕都是從他這裡租一輛車開到蘆山鄉。車子也不能太新太好，不然在一個窮鄉僻壤的處所太刺眼，必定引發存眷，她前兩次租的都是昌河車，這在鄉村特彆常見，車裡寬廣也便利歇息。

“明天就去，本年放假早，我等會兒去拿車。”

“我甚麼都曉得。以是向你報歉。”

佟夕每年都要來一次，熟門熟路的上了台階。趙老闆隔壁的一間屋子，開著門，內裡擺放著一張綠色檯球桌，她顛末時偶然掃了一眼，瞥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彎著腰麵朝裡，手裡拿著一根檯球杆，正在進球。

租車行位於南郊，位置有點偏僻，寬廣的院子裡停了十幾輛車，大門右邊有一排平房，靠裡一間，就是趙老闆的辦公室。

“他媽剛摔斷了腿，我不信他當真禽獸不如，過年都不歸去看一眼。”

再次顛末那間屋子，人已經不再。佟夕恍恍忽惚鬆了口氣，當真是看花了眼。

“我曉得我做錯很多，不管你是否諒解我，我都會儘我所能去彌補。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