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喝完,齊暉人已經走到了窗邊,偏著個腦袋,看著樓下那些還在悄悄燃燒著的蠟燭。他看得非常專注,半晌疇昔了,連眼睛都冇眨兩下。
溫水遞到齊暉手上時,齊暉笑了一聲,“你又是這麼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顧寧撇了撇嘴,被這語氣惹得有些不爽。但他還是伸出了手,在齊暉頭頂上摸了又摸。
“之前我都一小我點著,一小我看。”齊暉又想喝一口水,拿起已經空空的水杯,瞧了瞧,又放了歸去,“但本年不曉得為甚麼,想讓你陪我看一看。”
麵對泡麪,齊暉倒是一點都冇有嫌棄,捧在手裡就開端狼吞虎嚥,吃得還特彆諳練,一看就是常吃的。顧寧俄然對他的小我餬口風俗產生了深深的擔憂。
顧寧忍不住一陣腹誹:這貨究竟是被誰養大的,如何就嬌慣成瞭如許?
顧寧頓時把甚麼iloveyou給忘到了八萬裡以外,愣愣地看著齊暉,整小我都傻掉了。
“再多摸一下。”齊暉一字一頓,果斷不移地反覆了一遍。哪怕是在說出這類要求的時候,他還是那麼一副彷彿號令般的態度。
顧寧問,“他走了多久?”
好吧,看到齊暉這個模樣,顧寧一肚子火竟然如何都發不出去了。
他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媽的。
“冇有。”
顧寧趕緊收回視野,不敢再看齊暉,轉而重新看向底下那堆蠟燭。過了這麼久,燭光已經垂垂滅了有一大半,但還是模糊約約看得出本來的形狀。
成果,還真的就是阿誰“不會吧”。
因為衝了會熱水,齊暉臉上少了些被凍出來的青紅色彩,多了些淡淡的紅潤。
顧寧兩步走疇昔,扯著齊暉的胳膊將他的手從兜裡拉出來,又把本身的手伸去一摸。好嘛,阿誰兜底子如同虛設,齊暉兩隻手都冰得像個冰棍。
裁紙刀還冇找到,哢嚓一聲,浴室門栓一響,齊暉已經從內裡伸出隻手來,取走了那件浴袍。浴袍是顧寧的尺寸,齊暉穿在身上隻感覺小,走出來時眉頭都緊的。
報歉道了剛一半,顧寧會過意來,內心蹭的一下,火更大了,“不是,你甚麼意義?他的忌辰,你跑我這裡來告白?”
iloveyou?
齊暉撇了撇嘴,被罵得不太歡暢,卻冇有辯駁。今晚的他沉默得格外奇特。
這個不知為何天生天然就帶著一股鄙棄眾生的優勝氣場的傢夥竟然也會報歉?顧寧驚奇不定地看著他。
吃完後一次性碗筷往渣滓桶裡一甩,齊暉又開端歪著個腦袋看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