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頂著隆隆的瀑布水聲走進前院,空中一片濕滑,到處都是東一簇西一簇的青苔。
兩人四目緩緩訂交,寂靜半晌。
玄桐含笑點頭:“也請你用心庇護好阿蜒。他不但僅是五仙教的護法,更是曾與你磨難與共的兄弟,莫要讓他得誌。”
練朱弦卻一把將阿晴逮住:“彆混鬨了, 你不是另有事嗎,快滾!”
練朱弦則如有所思:“既然已經磨成如許了,為甚麼不消紙張來做鞋底?就算赤腳,恐怕也比趿著一雙破鞋要來得溫馨。”
“暗門。”
練朱弦卻輕聲感喟:“有人根底陋劣,壽儘而逝;也有人學藝不精,走火入魔身亡;但更多的還是死在魑魅魍魎之手……總之,現在餘下的隻要我跟阿晴罷了。”
約莫走了半炷香的工夫, 練朱弦俄然停下腳步, 指著右手邊的一條岔道:“出門在外, 現在這一身不太便利,我的寓所就在四周。不知仙君可否稍待半晌,容我做些調劑?”
懷遠為何會有女子的金飾?答案就在銀釵的邊上。
“不普通。”鳳章君俯身撿起了此中的一隻,皺著眉頭正反檢察。
世人都說最大的痛苦是無常;可唯有活得久了纔看破,實在無常纔是人生常態。若想證道成仙,不參透這一點絕對不可。
鳳章君曾經簡樸地提起過,舊經樓被燒燬時,當場淘汰了一多量品格不良的刻本冊本。但是這些廢書對於懷遠而言卻明顯意義不凡。
一落了地,他就召來幾名保衛。叮嚀他們立即帶人去仰天國、橘井堂等處尋覓懷遠的蹤跡。而他則領著練朱弦徑直朝舊經樓而去。
保險起見,鳳章君還是摧毀了統統的構造,這對於鳳闕劍而言不過隻是小事一樁。
“不是全數。”練朱弦據實以告:“大師在穀裡療養了數日,以後那些還記取家的都被送了歸去。不記得或是不想回的,也有一些被送往大焱和南詔的孤傲堂。餘下隻要我、子晴與少數幾人決計留在穀中學藝,可也是過了好多年才連續通過入教測驗。”
即便能夠必定懷遠就是屍鬼的把持者,可一想到這個獨臂人在如此艱钜的環境裡獨活了兩百年,練朱弦也並不因為本相即將水落石出而感到欣快了。
果不其然,沿著洞窟又走了四五十步,越來越潮濕。繞過一個彎,火線有了微光,隻見一個半人來高的洞口,完整被瀑布覆擋住了。唯有一旁的洞壁上模糊刻有“琅嬛”二字。
剛脫到一半,他聞聲鳳章君問話:“當年那些孩子,現在全在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