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是不是感到到了懷遠?”練朱弦問得直截了當。
眼下約莫是亥時,積累了一天的潮濕霧嵐已經從山腳升騰到了山嶽。隔著渺迷茫茫的水霧,練朱弦模糊瞥見絕壁以外約莫十多丈遠處兀立著一支藐小的孤峰,峰頂構築著一座小樓,彷彿空中樓閣。
及至到了近前,練朱弦纔看孤峰上的小樓前立著幾名雲蒼保衛。他們見到鳳章君便立即低頭施禮。鳳章君還是不做任何解釋,徑直帶著練朱弦進了小樓。
鳳章君點頭:“雲蒼從不殛斃門下弟子。”
“他是如何死的?”鳳章君問。
話音剛落,隻見那一滴血珠竟開端在光滑的蜘蛛網上滑動。練朱弦托著茶杯,一起跟追著血珠的方向進步,不知不覺間穿過了一片僻靜的竹林,又顛末端幾處宮觀,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山崖邊。
冇有錯的,這就是昨日練朱弦在廟門殿外見過的阿誰獨臂人。還是臟亂不堪的表麵,乃至還半睜著眼眸,隻是徹完整底地溫馨了,再冇法做一絲一毫的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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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鳳章君乾脆地點了點頭。
“真是徹頭徹尾的瘋了……”練朱弦不由感慨。
處理完了腹中饑渴,人就變得安閒起來。閒來無事,練朱弦決定去院子內裡走動走動,一則月色潔白,能夠找個開闊地點打坐調息,如果途中趕上鳳章君,還能聊上幾句。
裡衣沾了血汙已經不能再穿,他直接披上外袍,翻身下床,想要出門去找找有冇甚麼東西可供充饑。
固然他還是頭一遭在雲蒼峰上遇見這類環境,但在南詔,這類狀況卻並不陌生。
在五仙教這些年,練朱弦也曾訪問過南詔的幾處縲絏。他原覺得小樓內部該當也如同監獄普通,少不了囚籠、刑具以及肮臟的犯人。但是直到親眼目睹,才認識到本身錯得有些離譜。
“以血為貢,請亡魂指路。”
練朱弦一口氣吃了四五塊糕點,又從乾坤囊裡取出個小匣子,將餘下的全都裝了出來。
思及至此,他便整整衣冠,出門穿過了烏黑沉寂的小院。卻冇推測纔剛推開院門,劈麵就吹來了一陣陰風,冷得他連續打了幾個寒噤。
公然,再如何不食人間炊火,受傷以後還是會饑餓。
他起首撲滅一堆特彆的異化香料,讓香氣沁染整座地下室。同時,又取出一枚極其細巧的銀色小刀,撐暢懷遠的眼皮,在眼球火線剮下了一小塊肉丟入研缽,再投入符紙,用火摺子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