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安知袁隗密使徹夜過境？”李秀寧的環首刀悄悄颳去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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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賊！此乃天公將軍埋骨處！”張梁癲狂大笑，頓腳震裂冰麵。黃河堅冰轟然陷落，玄甲騎連人帶馬墜入冰窟。華雄暴喝躍起，長槍插進冰縫才堪堪穩住身形，卻見張梁袖中滑出九節杖，杖頭鑲嵌的承平玉墜正與董卓懷中帛書共鳴！

這以隕鐵為骨、西涼紙為翼的構造鳥，雙爪抓著的火油罐轟然炸裂。穀底刹時火光沖天，袁氏車隊亂作一團。華雄獨目充血，長槍尚未揮出，卻被董卓按住肩甲：“留活口。”

董卓反手扯下大氅旋身橫掃，狐裘吸儘毒針如刺蝟乍起。李秀寧趁機挽弓連射，鳴鏑穿透鐵蓮花陣眼，玄甲騎如黑潮般湧下山崖。混戰中，青衫文士俄然扯開麪皮，暴露充滿刺青的臉——竟是承平道大賢能師張梁！

“在…在袁氏祖墳…”張梁七竅滲血，俄然咬斷舌根。

董卓翻掌震碎其天靈蓋，腦漿濺在冰麵上竟凝成“邙山”二字。他踹開屍身嘲笑：“袁隗倒是會挑處所。”回身時，帛書血紋已吞噬承平玉墜殘片，識海中閃現新的讖語：玉璽現，龍脈斷。

十二名黑衣保護結陣成圓，手中鋼刀竟拚成鐵蓮花。被護在陣中的青衫文士袖袍鼓盪，射出漫天淬毒銀針——恰是袁氏豢養的“鐵萼死士”！

冰層下浮起具女屍，麵龐與袁府舞姬普通無二。董卓剖開其腹腔，取出的油紙包鮮明蓋著幽州牧劉虞的印鑒——竟是聯絡鮮卑南下的盟書！

董卓卻將密信擲入火堆，火光映得他麵龐陰鷙：“傳令飛熊軍，七日內我要看到劉虞的頭顱懸於雁門關。”他俄然拽過阿黛，指尖劃過她背上的鳳凰紋，“至於馬騰…該讓他嚐嚐西涼紙的滋味了。”

黃河冰淩在月色下泛著幽藍寒光。

拂曉時分，穀中餘燼未熄。

話音未落，穀中崛起異變。

“司徒府新收的舞姬，腰牌上沾著渤海郡的魚腥。”董卓嘲笑，掌心帛書血紋微微發燙。三日前那疊“西涼紙”送入洛陽時，他用心在紙漿中混入漠北狼毒，袁氏弟子觸碰後指縫必現青斑。而現在穀底保護撩開車簾的頃刻，月光正照出車中人手上的毒痕！

冰河深處俄然傳來悶雷般的吼怒，無數裹著道袍的浮屍破冰而出。賈詡在崖頂撫掌而歎：“好個張角，竟將黃巾力士葬在黃河龍脈！”

董卓伏身崖頂，玄狐大氅與夜色融為一體。身後華雄的鐵甲上凝滿霜花，長槍尖端垂落的冰棱正對穀底——那邊有支車隊正摸黑疾行，轅門吊掛的“袁”字燈籠在風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