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了,被我們殺了一小半,剩下的大半在這小子操琴時俄然抽風縮回了隧道裡。”葉汲漫不經心腸拋棄軍刺上的汙水,“方纔你到底如何了,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躲也不曉得躲,嚇得老子一手盜汗。”
葉汲閃電般一個側跨到他火線,右手橫刀劈去,左手則自上而下將劈麵而上的怪物剖成兩半。一劈一剖幾近就在眨眼間, 地上已倒下兩具屍身。掌中兩支軍刺對著一擰,結成支近一米的長刀, 清湛的流光繞著圈符文極速滑過, 氛圍裡俄然湧起凜冽砭骨的寒意。
瘦如柴骨的手驀地扼住葉汲的咽喉, 青色的血管猙獰地從皮膚下凸起,步蕨盯著那雙恍惚不清的眼:“你是誰?”
步蕨留意到葉汲閃動不定的眼神,那眼神他熟諳,充滿著不懷美意的算計。他不動聲色地向沈元那邊走近兩步,還冇站定俄然“嗯”了一聲,引發了葉汲的重視力,有了前車之鑒他先一步攔在前麵,警告他:“你彆上手。”
過山隧道損毀得相稱短長,陸和說的清理也隻不過稍稍疏浚了條狹小的救濟通道,橫斷的巨石疊架在上方令人望而生畏。滿地的玻璃渣和碎石,沈元被硌得腳疼,抽出張符紙還撲滅就被葉汲一巴掌拍了下去冷冷地:“彆作死。”
步蕨悄悄一勾琴絃,落下金石之音,目光半垂:“是嗎?”
“迷障?冇有啊。”沈元茫然,撥了撥琴絃,“我這把琴專克魔障,剛纔的霧要有題目我早發覺了。”
步蕨點頭:“我冇事。”
愈往深處走,氣壓愈低,步蕨越來越短促的呼吸聲在沉寂中格外清楚。葉汲拿著長刀剔開石塊,慢下法度等他跟上來,瞅了眼他的神采低聲說:“要不然你還是先出去等著吧,這裡的陰氣快趕得陰曹地府了,不太合適活人待著。”
“……”步蕨歎了口氣,按下沈元的劍,手指不經意滑過琴絃頓了一秒,“你這琴不錯。”
“……”步蕨無可何如地讓開了。
男人冇有接水而是風俗性地往懷裡摸煙,摸了半天想起來最後一根已經在昨晚掐成三段分享了出去,他遺憾地咂摸了下最後一口煙味挖苦地哼笑:“這段時候東南西北羊癲瘋似的震了多少個地了,咱這窮鄉僻壤的糧水都快佈施不上了還心機疏導,我看不如插兩炷香拜拜神來得實在。”
葉汲單膝點地,軍刺尖無疑掠過步蕨發明的石塊頓時火花四濺,刺目標亮光迸射出一秒即被葉汲一掌抹滅。但那一秒充足步蕨看清光芒裡碰撞的金青色,心中的思疑進一步獲得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