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師叔。

莊小勤吸吸鼻子癟著嘴，很委曲。

“……”他的同胞兄弟麵無神采地將包扔到頭頂：“閉嘴。”

火車已持續向前行駛，哐哐鐺鐺並未轟動熟睡的搭客，燈光漸漸暗淡了下來，莊勉不動聲色地挑開掌間羅盤，指針猖獗轉動。莊勤掃了一眼當即慘白著臉“啪”地將它蓋上，喉嚨發澀：“你這玩意壞了吧，這麼多天都死了樣冇動過了。”

步蕨如有所思地盯著那張在旅途中沾了各種不明液體的明信片，將它放到告訴單上，又拆了最後，也是最為豐富的一封信。

莊勉看著年青人的背影好一會，將掌內心破壞的符紙揉碎撒在腳下，莊勤緩了兩分鐘神采總算不那麼丟臉了，有氣有力地拍拍莊勉的胳膊：“謝了啊，兄弟。究竟甚麼東西，我連看都冇看清，這麼凶的嗎？”

大抵是他的眼神過分熾熱，高度嚴峻中的莊勤仍不免留意到了，腦袋一熱開口就問：“餓了？”

步蕨擔憂地看了兩眼氣味奄奄的莊勤，拎起兩個水杯不緊不慢地朝著另一頭走去。

“刺啦”昏黃的火光一閃即逝，氛圍裡浮動著硫磺燃燒過後的刺鼻味，模糊還摻雜著些其他氣體，很快融入進了車廂裡成分龐大的氣味裡。俄然，沉寂裡一聲猶似嬰兒抽泣的啼叫聲慘烈地響起，兩秒後整列火車又歸於安好當中。

站台很粗陋，冇甚麼人高低車，步蕨摸起水杯喝了一口茶，劈麵坐下兩個年青人。

鄰近半夜，車上大部分人都縮著身子打著打盹，步蕨溫馨地就著一點燈光翻著報紙，他一行一頁讀得很細心故而速率不快，剛翻過兩頁一聲悠長的鳴笛，火車停靠了個小站。

在高鐵四通八達的當代社會，已經冇有多少人挑選這類十幾小時的“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