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飄零的花:東莞打工妹生存實錄_第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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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了。

可俄然有一天,買葦蓆的二道估客再也不來了。並傳回話來講,葦蓆本來不值幾個錢,現在油價又一個勁往上漲,城裡還要查超載車,運費一下子竄上去一大截,虧蝕的買賣誰情願做?

我嬌嗔地說:“都甚麼年代了,你還這麼科學?”

媽媽暗中算了算:“這些年,我和你爸一向給你攢著的,不疇昔掉你你弟弟放學期的學費,還差五千呢。”

我急了:“分開學冇多少時候了,那如何辦啊?”

固然早有預感,但這動靜還是讓我歡樂雀躍,特彆是我看到告訴書上北方那所聞名大學的校名時,更是衝動萬分。

不管是老村還是新村,現在留在家裡的大多是白叟、婦女和孩子,名副實在的“空巢”。未婚女孩和男孩如不能持續讀書,大多到江浙廣東一帶的工廠打工。結婚後,女人便留在家裡帶孩子、照顧白叟,男人則到很遠的煤礦上挖煤或到修建工地做伕役。因為挖煤和做伕役的錢比在工廠打工的錢要多一些。

媽媽歎了一口氣:“等一下去給你爸寫封信吧,他本年在煤礦都乾了半年多了,掙的錢應當不止五千。”

全部槐樹坪和我們家一樣,都沉浸在一片哀痛的氛圍中。固然還冇有明白傳來死訊,但村裡村外很多青丁壯男人都在煤礦挖煤,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曉得瓦斯爆炸井下的人幾近無生還能夠的。

媽媽擔憂地說:“海燕,你不會落榜吧,我這幾天右眼皮跳得短長呢。”

原覺得爸爸外出挖煤,能夠竄改我家的貧困的狀況,但是千萬冇想到的是,事與願違!爸爸的外出,竟是我們家不幸的開端!厥後產生的事,至今想起來,仍然心不足悸。

還冇等我站起家,就見海鷗跌跌撞撞地跑進屋來,撲到媽媽懷裡哇哇大哭:“爸爸,爸爸,他,他能夠死了!”

按理,媽媽早該去病院看病了,但現在病院把病人當作斂財的東西,醫藥費實在是貴得離譜,在鄉村,普通人都是“小病拖,大病扛,沉痾等著見閻王。”以是媽媽一向是硬挺著,貧民的命,本來就是不值錢的。何況如果我本年考上大學,家裡還要承擔那如天價普通的學費,就更加不敢去病院了。

當天下午又要動靜傳來,我們村並不是統統在阿誰口井裡,另有四小我是在另一口井的。因而我和媽媽弟弟便又生出一線但願來,但願我爸是那四小我中的此中一個。村裡很多人家和我們有一樣的設法,因而哭的人少了,但願和焦炙的氛圍又滿盈在村莊上空。全村的白叟、婦女和孩子自發地從家裡出來,焦炙地站到了村口。我和海鷗也挽扶著媽媽走削髮門,我們哀傷地望著獨一一條通外村外的路,無窮等候又無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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