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飄零的花:東莞打工妹生存實錄_第278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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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過地說:“童童還小,臨時不需求花甚麼錢。你們有大把的時候為她攢錢讀書,為甚麼必然要下礦呢?”

童童媽揉了揉紅腫的眼晴,無法地說:“誰不曉得傷害?但冇體例,上有老下有小的。之前童童爸一回家就唸叨,礦主隻顧多出煤,完整不管他們的安然。有幾次,明顯井下瓦斯超標,可礦主不聽安然員的定見,硬是讓他們乾滿工時再上來。有一次,煤礦出產時,正遇見市裡來查抄,礦主把巷道都封上了,讓他們乾完活再從老井口出井。實在,來查抄的人,都曉得這類環境,但他們假裝不知。所謂下來查抄,不過是藉機問礦首要錢罷了。”

想著就是在這兒的地下,爸爸過了兩年暗無天日的餬口,我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普通流了下來。我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我初中畢業乃至小學畢業就外出打工,爸爸或許就不會被迫來這兒挖煤,如果他不出來挖煤就不會死啊,如果他不死,我如何會冇有爸爸!

自從爸爸走後,短短六年的時候,我卻感受象一個世紀般地冗長。在這冗長的一個世紀中,我經曆過貧困和挫敗、背判和流產、謊言與滅亡。我象一枚分開枝頭的花朵,隨風飄蕩,從一個都會奔向另一個都會,從一個男人的度量流浪到另一個男人的度量。如果爸爸泉下有知,他會生我的氣嗎?必然會的!

童童媽酸楚地說:“我們這是煤礦村,背景吃山,除了挖煤,這兒甚麼也做不了!可地下的煤越挖越少,環境越來越差,我們這些本地人卻越來越窮。之前地裡還長些莊稼,自從亂開亂采,莊稼地都荒了。不但莊稼地荒了,連屋子都荒了,你們看那牆上的裂縫,一年比一年大,真讓人擔憂。”

說到這裡,剛纔童童媽臉上的蕉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冇法言傳的氣憤!

我一邊哭一邊緊緊抱著一塊石頭,固然我明知,這塊石頭是冇有生命的,但我剛強地以為,爸爸的靈魂附在了上麵,我把它當作了爸爸。但石頭上附了煤灰,我手一摸,就一手的黑。然後用這手再去摸臉,臉上也花花的一片了。

童童媽苦笑道:“告有甚麼用?他們是和‘上麵’一個鼻孔出氣的,走得可近了,底子就是蛇鼠一窩!前幾年,村裡曾聯名寫信要求‘上麵’管一管,可送信的人還冇到家,礦主就找到家了,然後當著大師的麵,就把信撕碎扔了,還揚言道,愛上哪兒告狀就到哪兒告!偶爾,上麵也有人來查抄。常常是如許,上麵來查抄了,不挖了,查抄的人一走,又挖了。我感到很奇特,為甚麼每次來查抄,礦主都會提早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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