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苦笑著搖點頭,五福嗡聲嗡聲地說:“還不是因為大姐,客歲入稻子,大姐嫌我們給的少了,本年要來收本身的那一份麥子呢。”
正說話間,淑華帶著三個男人套著驢車來了,直奔淑芬家的麥田而來。四小我的臉上全都掛著一層嚴霜,彷彿彆人借了他們的米還了他們穀子似的。淑華將驢車停在地頭,本身站在麥田裡向那三個男人指導著如何割。
淑芬氣得渾身顫抖:“你說的還是人話嗎?爸和媽身材一向不好,這幾年還不都是我服侍,你出過一分錢?你覺得我留在家裡是想獨吞爸和媽的地步嗎?要不是你哭死哭活要嫁出去,我又如何會留在家裡!”
淑華冷冷道:“我事前不是讓人捎話給你了嗎?我的那份不消你們割,也不消你們打,我割完後帶連著麥杆一起拉走,我本身歸去打,麥杆還能夠燒火用。”
幸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麗娟捨棄了刻骨銘心的愛情,捨棄了和親人團聚的機遇,獲得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繁華繁華,但她並不感到幸運。我一無統統,我申明狼籍,但我餬口在這片貧困而熟諳的地盤上,我不需求忍耐親人不能相見的痛苦,我感到現在的我是幸運的。
固然進工廠打工,一個月能夠賺到農夫辛苦一年也賺不到的錢,但一想到打工,我就想起“農夫工”、“打工仔”、“打工妹”等等這些輕視性子的稱呼;想起大街冷巷到處可見的明搶暗劫;想起查暫住證的治安員;想起冇日冇夜的流水線功課;想起車間主管象對待牲口一樣的喝斥;想起吞嚥精緻飯菜的艱苦,想起情麵的冷酷與孤援無助;另有很多很多。
開端幾年還好,淑華的孩子還小,但現在孩子大了,飯量也見長,淑華早就和婆婆分炊了,一家三口隻吃丈夫一個家的地盤,糧食當然不敷吃,因而客歲入稻子時,便提出要本身在孃家的那份口糧。淑芬客歲剛打新稻子便送疇昔一麻袋,但淑華嫌少,本年收麥子前便早早讓人捎話過來,必然要親身來割屬於本身的那份麥子。
時候過得真快,很快收割小麥的時節了。固然收割小麥相對收割稻子要輕鬆些,但收太小麥後,便要耕地、放水灌田,最後插稻秧,以是比收割稻子的那次農忙更累一些。
我有些不滿:“再如何說,我和麗娟也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