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隔壁另有治安隊,我從速跑到治安隊,請值班治安員檢察明天的記錄,但治安員倔強地說:“先交五塊錢填表。”
每個廠都必須有一個本地廠長,這些廠長拿著一份高人為,平時很少在廠裡呈現,隻要工廠和本地當局需求相同時,才由他出麵。可我不熟諳“金秋”廠的廠長,隻好硬著頭皮打電話到“金秋”廠總機,接線員一聽IE主管被抓了,立即承諾幫我找廠長。
治安員接過暫住證看了看,未置可否。沉默了一會兒,治安員俄然再次喝令:“身份證!”
沈洲苦笑著搖了點頭,那笑容,比哭還丟臉。因為表情不好,他便打電話向廠裡請了假,冇有去上班。回到出租屋,他立即去洗沐,我則煮了一大鍋麪條。他換好衣服出來,端起麪條便狼吞虎嚥吃起來,差未幾兩斤麪條全數吃光了。放下碗,他上了床便沉甜睡去,夢裡還緊皺著眉頭。
他有氣有力地搖點頭,嘴裡喃喃道:“那邊麵真不是人呆的處所,還好冇捱打,不過三天後若還冇人來贖就會被打。內裡有搜身的,也有專門替我們打電話的,打一次十元錢。因為太晚了,廠裡總機放工,我纔打了你的電話。吃了一頓底子不能稱之為飯的飯,代價也是十五元,不吃還不可。”
最後的但願幻滅後,我隻好悄悄地守在電話機旁,睜大眼睛看著窗外濃厚的夜色,度日如年。第一縷亮光呈現在視窗時,我立即跑出去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