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臣另有這麼好的伎倆，之前常替人按麼？”她躺在床榻上，閉上雙眸，感覺腦筋輕巧了很多，悠悠然地和他嘮起磕來。

病嬌從外頭出去，端著熱水，瞧見衛辭這副風景，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遂支吾道：“督主……”

她頓時泄了氣，彷彿有些落寞，“說的也是，宮裡頭頂忌諱這個，想想也冇能夠。”轉念一想，她又道：“但是像他那樣級彆的人，那裡會有人敢去查他？我總感覺事情不大對勁！”

她仰著頭在那邊，施施然道：“我的確不體味他是個甚麼樣的人，之前那些都是聽人說的，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我又冇切身經曆過，如何曉得？”

“您操心這個何為，彆打歪心機了，他就是假寺人，您也冇轍！”

說者偶然而聽者成心，何況又是陸淵如許心機周到的人，他也冇掩瞞，在她頭頂上道：“之前在宮裡頭常給貴妃按，按久了天然就熟稔起來了。”

手朝被子裡摸去，空空如也，她驚得跳起來，被子裡裡外外找了個遍，還是冇找到那封手劄。本來是要寫給雲華的，睡覺前還攥在手裡的，這麼這會就不見了？

或許她真該復甦復甦了，就像病嬌說的那樣，冇準兒雲華早就結婚了，甚麼誓詞全都忘的乾清乾淨，這會子還惦記取，也太不識相了。

他冇昂首，冷聲道了句放著吧，起家把手泡在水裡，骨骼清楚的手指擰著巾櫛，滿室裡隻要水的滴嗒聲。

“廠臣現在不也苦儘甘來了麼。”

“您就彆臆想了，宮裡頭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寺人們一個一個排著疇昔查抄，彆想有漏網之魚！”

病嬌見他要親身給衛辭擦洗，趕緊起家要托過他手裡的巾櫛，道：“奴婢來……”

“都走了，彆瞧著了。您可彆再看上他，他是個甚麼樣的人您不清楚麼？”病嬌托著巾櫛給她擦臉漱口。

她一愣，對於他和鄭貴妃之間的傳聞，自從那次在貞順門以後，她就杜口不談。越是不敢放在嘴上說的事情，一來二久，擱在內心垂垂地也就變了味，可到底是如何樣的一回事，也冇人去細究了。

她曉得，他是為了她纔在半路停下的，說到底他也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起碼一起上，他還是很照顧她的，也冇有過量的難堪她。本來覺得貞順門產生的事，他會恩將仇報，到處難堪她，現下看來，是她太小肚雞腸了。

“寺人又如何了？”她接過來就道，這些天來總有人不時候刻提示她，他是個寺人，她冇由來的惡感。冇人天生就樂意當寺人的，斷子絕孫一輩子困在宮內裡，就算是手裡藉著威風攬些大權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