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惟如嗤笑,“公然思疑到本王頭上來了,將昨晚那兩個錦衣衛扔到西園裡。”回身望了一眼裡屋,“芙蕖樓四周偷偷都圍上,二樓不準人上來,人如果醒了,差人叫我。”
手腕泡在雨水裡,廣大的琵琶袖被沖刷至胳膊肘,暴露一小截雪臂,燕惟如蹲身抬手覆上那彎手腕,並非設想中的光滑細緻,巴掌大的一塊燙傷疤痕觸目驚心。驀地想起甚麼,忙摘下她頭上的黑套子,一張煞白衰弱的臉龐映入視線。
側身下樓,隱入街道裡,闊步往回走,是該好好摒擋摒擋了。望著街道上垂垂人來人往,他滿心欣喜,百年建安在他燕家管理之下,百姓安居樂業。全部南邊都是他燕家三代打拚下來的,他司馬翊這會又想來削藩,真當他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麼!
“還是爺想的殷勤,提早兒就安插下了,那幫閹孫兒在府外逮了一夜也冇見人影兒。”
出了西巷,雨柱沖刷著油紙傘,囫圇圇地砸在耳邊,像在心上擂鼓,貳內心不定,總感覺那人在那裡見過,一時之間隻想不起來。停駐了腳開端往回走,長長的街道上,那人還是躺在那邊,彷彿被滿世拋棄了。
辛連?
那兩人見環境不對勁,扔下身邊的人撒腿就跑,燕惟如已然下樓,見著消逝的無影無蹤的兩人,抿嘴恥笑,錦衣衛派來的人就是如許冇骨氣的?
燕惟如輕笑出聲,轉頭望向中間蒙著頭的人,恥笑嘲道:“如何?在本王的建安城中,還想讓本王死無葬身之地,這是何事理?”
恭敬候著燕惟如出來,擔憂道:“爺,衛辭公主住在這裡怕是不大能夠,西園裡已經有所行動了,這會子要立側妃,隻怕……”
“將身邊的人帶上來。”
屋外天已經潺潺發亮,他伸了伸腰身,打著哈欠道:“瞧這鬨的!下了一夜的雨也不安生,府裡頭現在如何樣了?”
話雖如此,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然高超,可行事起來彷彿不大好,他悶聲道:“蓮大將軍對本王有恩,這麼害他閨女,彷彿不人道。再說了,陸淵在禁中可不止東廠那點權勢,如果天子再倒打一耙,來個一石三鳥,保不齊本王也要拖下水。先這麼著吧,轉頭再說。”
兩人一聽是燕王,忙跪地拜道:“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燕王殿下,那甚麼……小的這就走。”一麵說一麵拉著身邊的人今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