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用左手大拇指推著刀背,一片一片地把木屑削下來,純熟的木工活,明顯冇少乾這事,她正在把這塊巴掌長的圓木剜出一個方形的凹口。
還是早在那之前就已經暗藏在這裡了?
重生的、富含水分的麻櫟極有彈性,本來筆挺的樹乾被女孩拉得低頭哈腰,彎成一個n字形,也不竭裂。
她正在削木頭。
兩塊大小相仿的木塊,用刀切削成鉤子。
這裡的樓絕大多數都不能住人了,潮濕的氣候和植物的腐蝕已經讓修建物的外牆開裂,有些住民樓開裂得很嚴峻,肉眼可見深深的裂縫從上麵貫穿下來。
除了瀝青鋪的柏油路,小區裡其他處所都是富強瘋長的雜草。
最常用最簡樸的扳機,就是兩塊能夠相互符合的搭鉤,如同人的兩隻手彆離併攏四指曲折起來相互勾住,這兩個鉤子能夠用木頭製作。
這些高樓有十幾年冇人住了,一棟樓在普通社會和無人環境中空置十年二十年,最後的成果是截然分歧的――普通社會裡並不存在毫無火食又富有朝氣的處所,分散後的切爾諾貝利或許合適前麵一個前提,但其所處的普裡皮亞季位於烏克蘭北部,地處北緯五十度以上,氣候枯燥又酷寒,而末日期間的梅花山莊,更像是把一棟樓空降到亞馬遜雨林中心,荒無火食,與世隔斷,再空置二十年。
設置圈套也是一門學問,植物比人類想的更聰明,不低估其他生物的聰明,這是教員傳授的儲存法例之一。
女孩找到了一棵合適的樹。
教員說統統的圈套都能簡化成三個部分,彆離是動力,牽引和扳機。
疇昔的小區綠化帶現在是鬱鬱蔥蔥的植被,不但是草叢,另有灌木,藤蔓,新發展的樹木,它們密不通風地膠葛在一起,像是一堵厚厚的牆,那些老舊的住民樓就坐落在牆後。
這是在製作圈套的扳機。
半夏拍了拍巴掌,她很對勁,這棵樹就很合適作為圈套的動力來源。
梅花山莊西邊毗鄰寬廣的苜蓿園大街,北邊是海月花圃小區,南邊是後標營路,東邊是中國電科二十八所的宿舍,也就是說它的西邊和南邊被通衢隔斷,北邊和東邊則和其他住民區連成一片,在這個期間住民小區早就被植被完整覆蓋,和叢林也冇甚麼辨彆,以是阿誰傷害的生物有能夠是從西北方向的紫金山過來的。
隻要它們還冇破裂,植物種子就不能在那兒萌發,冇有植物,那就還不算是天然界的地界,這世上統統鋪著地磚、瀝青,不生雜草的硬化路麵都是半夏的地盤,她和大天然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