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再次給戴瑤遞眼神。戴瑤持續報歉，聽起來真情實意，說著說著還掉起眼淚來，冇哭出聲，哽咽地忍著，看著倒更啞忍不幸了。委曲的模樣彷彿她纔是阿誰受了欺負捱打的人。

“想得美！”劉校長恨恨地說，“自個兒歸去好都雅你的條約，違約金賠得起嗎？彆覺得不乾了就行了，就你們經紀公司的老闆，見了江總還是得乖乖叫一聲哥，你這麼獲咎了江總歸去，等著被雪藏一輩子吧！”

校長辦公室裝修得可謂豪華，比起一個企業老總的辦公室也不遑多讓了。那把實木真皮老闆椅是好東西，看得出劉校長是個會享用的人兒。

辦公樓，劉校長扯著一臉不平氣的戴瑤上樓，一邊經驗道：“我費經心機把你塞出去，是讓你給我惹事的嗎？大好的機遇你不給我好好珍惜，何為麼妖！曉得人家程恩恩甚麼背景嗎你就打，你他媽一巴掌打死的是你孃舅我！”

“小程同窗，你放心，明天的事兒我必然給你一個交代！”劉校長猛地拍了一下額頭，瞧著倒是比程恩恩還活力，“的確是混鬨！冇有一點端方了！還敢脫手打人，我看她是舒坦日子過夠了！明天我如果不好好經驗她，如何對得起江……”

戴瑤打一進門就認出來了，此人就是上返來旁聽班會的“程恩恩的金主”。她摸不準此人甚麼路數，說完半天見他冇反應，瞅了劉校長一眼。

除了“同班同窗”和曾經的“室友”這兩個頭銜，她和戴瑤之間並冇多少交集，一個是一心學習的好門生，一個是家道優渥的小太妹，不存在任何好處膠葛。要說衝突, 也就前次杯子那件事，但是非對錯各有各的態度, 她冇有遵循戴瑤的要求賠她六百塊的杯子，就能滋長出這麼大的仇恨嗎？

江與城疊著腿坐在會客區的玄色沙發上，外套隨便丟在扶手，彷彿隻是一個到訪的平常客人。

從校醫室出來，穿過一段走廊，便是這棟大樓的大堂。程恩恩和葉欣並排走著，剛轉過身，入口處兩道身影突入視線，法度妥當，走路帶風。

這口氣，不像是報歉的，倒像是來索債的。

“……”

程紹鈞和方曼容不是稱職的父母，但從冇脫手打過她，程恩恩本身小烏龜似的脾氣, 在此之前也冇和彆人結過仇。

人爭一口氣，程恩恩也不是非要她打得和中午那一巴掌一樣重才行，真要計算起來，底子冇法衡量。

掌耳光，是各種電視劇電影中再平常不過的情節，哪個演員的生涯裡冇拍過一場掌耳光的戲。但借位也好，尋求逼真真打也罷，畢竟終究閃現的，都是腳本的結果。演藝圈明爭暗鬥爾虞我詐，演員反麵藉機多打幾巴掌出氣的戲碼也不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