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個好人。”江陵風歎道：“懲強扶弱，熱情仁慈――如果不是攬月君追殺他，逼迫他，或許他還能保持人道，不必墮入魔界……起碼，不會那麼快。”

陵風真君道：“我不以為你能找到她。她能殺死莫琿，你有甚麼氣力與之對抗？”

她撲滅桌上的蠟燭，騰躍的火光映托得她的雙眼非常敞亮：“我擔憂她將成為第二個寧陵侯。”

江陵風的瞳孔狠惡收縮，失聲道：“是他？”

“你與寧陵侯有故。”關小昭陳述道：“或許陵風真君能夠奉告我，是如何的‘故’？”

關小昭不為所動：“恨也好，念也罷。總歸是要先找到他再說。”

“梵天印是專門為克寧陵侯而製。你且拿去。”陵風真君的聲音如玄月風，嘶啞而悠遠：“我恐怕還是不能動手。現在我也製不住他了……如果你能遇見一個能夠製住他的人，就把梵天印交出去罷。”

“攬月君總能如許。”江陵風嘲笑道：“不過，想要做他的朋友，就要先做好為他支出的籌辦。”

碑廬這纔對勁地點點頭：“嗯。”

關小昭向他作揖告彆，目光沉如星火：“本日多謝陵風真君解惑，我向事件堂求個在長留城的任務，便可出發。”

江陵風道：“你還是要找他？”

看到他的反應，關小昭這纔想起來。攬月君說過，在調派牧鹿道君之前，他曾經叫江陵風去殺寧陵侯，但江陵風“顧懷舊情未能動手”。

“你要去長留城？”他問道。

江陵風停頓多少，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寧陵侯的？”

江陵風讀出她目光中的疑問，道：“我曾有很長一段時候在外遊曆。期間拜過一個隱居的師父，鷓鴣散人。寧陵侯在皇家圍獵時遭到追殺，慌不擇路，誤闖鷓鴣散人的清修之地被她救下，就成了我的師弟。”

關小昭向他頜首稱謝，倒冇有像去青華峰那樣順手送些東西。對於江家如許不算小的世家來講，一朝式微，不管送甚麼東西，都會顯得像是熱誠。

關小昭：“？？？！！！”

這個動靜彷彿對陵風真君打擊頗大，他幾近是滿身脫力，跌坐在太師椅裡。

“攬月君奉告我的。”關小昭道：“他曾經差遣關牧鹿去殺寧陵侯，冇殺成。他還說寧陵侯是人身入魔。”

冇有人能答覆這個題目。江陵風也不能。

江陵風冇有接她的話，彷彿墮入思考。這是一段冗長的沉默，落日最後的餘暉映托在他臉上，關小昭突然發明這位以漂亮風騷而著稱的“聽風公子”，眼角已然生出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