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瓶完了就冇了，”林城步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本身中間的坐位上，儘力地抬高聲音，“我靠，你如何來了？”

“能保舉個啞巴麼？”他問。

“小午。”有人迎了過來。

“你可算來了，”二叔拍拍他的肩膀，“你爺爺盼了好些天了，他現在有點兒胡塗了，他說甚麼你就讓他說，你奶奶說了，老頭兒就是想見見你。”

他之前每次過來，都是13號給他做的髮型，從設想到打理，都很讓他對勁，最對勁的是此人不說話。

元午向來冇照顧過病人，林城步算頭一個。

他奶奶一邊抹眼淚一邊跟爺爺說著話，林城步轉成分開了病房門口走到了一邊，他不想聽了，老太太話裡滿是元申元申。

他撐著床靠疇昔，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先回家了啊，你誠懇睡覺，早晨我再聯絡你

-剃頭了。

“好。”元午應了一聲。

元午的動靜很簡樸，就三個字。

“我擼的時候必定不接電話。”元午說得很安靜。

“你好點兒了嗎現在？”元午也問。

“老頭子，你看，你看看，”奶奶撲到床邊，“元申看你來了，你看到了冇？是元申啊。”

“記得剃頭……”林城步在前麵嘟囔了一句。

“餓了就本身弄點兒粥甚麼的，不要吃硬東西，大夫說過三四天再漸漸吃硬的。”元午又說。

不過元午倒的確是說到做到，說不陪他去病院，還真就一點兒欣喜都冇給他，持續三天都冇鳥他。

蓮子粥。小杯。

“……哦，”林城步低頭沮喪地把半張臉埋進枕頭裡，“曉得了。”

門口站著三四小我，元午呈現以後，幾小我同時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元午估計他還難受，起家進寢室去趁便拿了他的內褲和寢衣出來：“穿上吧

元午猛地停下了腳步，轉過甚，盯著老太太，過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元午，不是元申。”

林城步一向冇再說話，翻了兩個身以後就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地閉著眼。

“我想現在看。”林城步說。

“你想不想記念一下之前的我？”元午看著他。

手機上不測埠有一條元午發過來的動靜。

“不曉得，我看你爺爺年紀也挺大的了，八十多了吧，”林城步皺皺眉，“年紀大了就如許，我奶奶走的時候，早上還好好的呢，下午下床說頭暈，然後就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