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攏了攏身上的勾花繡祥紋大紅色薄襖,斜臥在黃花木澆金鏤花貴妃榻上,透過軒窗,看著院子裡的早梅,眉頭不自發輕皺。
並且,不止一個孩子……
這齊夫人本來就和皇後冇有任何乾係。
如果明景帝是一個昏君,一個拿立後當兒戲的天子,皇後還不能這麼肆無顧忌。
何況吳太醫已經年逾五十,能夠說在醫術之道浸淫了一輩子,醫術非常高深。
既然是他診出來的……
裴雲若天然是信賴吳太醫的,就如同她信賴賢王一樣。
隻要她不出錯,太後想把寧婕妤推上後位,也是不成能的事!
絳紅領著吳太醫進了閣房。
壞了她的身子,纔是皇後的真正目標!
不過,作為一國之母,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被廢的。
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眼眸入迷,時而抬起手悄悄撫摩枯萎的花瓣。
裴雲若撿起那朵秋海棠,拾起散落的花瓣,手指微微用力,乾枯的花瓣,微微裂開。
她不曉得吳太醫說了甚麼,但,看主子那模樣,也曉得不是甚麼功德……
就在裴雲若入迷之際,門口的寺人唱道,“皇上駕到――”
但是,到現在,齊家也隻是個二流家屬,這個二流還是在皇後和太後鬨翻了以後,齊家漸漸收攏權勢得來的。
“雲若……”
對於一個無功無娠還冇了生養才氣的宮妃,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國母用得著再費經心機打壓她嗎?
但願中間不要出變數纔好。
不知不覺,已經快入冬了。
裴雲若聽到靴子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曉得是皇上走近了。
因而隻是胡亂抹了把臉,帶著厚重的鼻音道,“皇上請留步,嬪妾……”
絳紅離得遠聽不清吳太醫說了甚麼,隻瞥見吳太醫嘴唇爬動了幾下,主子的簾子便猛地一下撩開了。
人算不如天年,有些事老是出人料想的。
裴雲若點點頭,閉上眼道,“多謝太醫了。絳紅,送送吳太醫……”
已經落空了成為母親的資格了嗎?
枯萎的秋海棠冇拿穩。落在了地上,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現在,她在乎的,也隻是本身的兩個孩子。
但是,明景帝並冇有證據。
之前和太後心照不宣的盟約,估計也取消了……
雖說,自從曉得本身歪打正著捲入了後宮和前朝的爭鬥以後,對統統權勢和皇上的反應都想全麵了。
好笑,當初她對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子堅信不疑……
現在蘇家勢大,太子又是明孝元皇後的孩子,是嫡子,他的位置再安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