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老了,這輩子該打的仗也打了,該做的事也都做了。現在除了在這不周山上等死,彷彿也冇甚麼可做的了”說到這兒,墨染白長舒一口氣,感慨萬千
“是!”喝罷,墨淩雲不再逗留,回身便走。
墨淩雲冇有打斷,隻是坐了下去,冷靜聽著。
“昂,昂,好”白十六趕緊攙扶前者,欲要向道觀走去。
“都說此人老了就胡塗,說白了,不過就是年青時冇那麼多惦記,總覺著日子還長。一旦過了甲子,這日子就該過一天少一天,曉得日子未幾了,那惦記也就出來了。可都是吃五穀的人,誰還冇點兒惦記,冇點兒念想啊...”
墨染白回過身,笑了笑“老子都這把年事了,就算下了山還能何為?”
“能他娘冇事兒嗎!”墨染白瞪眼,何如手間疼痛又讓他倒吸了口冷氣“孃的,折倒冇折,應當是骨頭裂縫兒了”
為了搬大鼎砸魚,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傷,都平話兒天生神力,可哪個又看到阿誰經常跑到不周山下的密林子裡,每天舉大石的娃娃。
次日淩晨,大月天子,墨氏家主親征西陸的動靜如風般囊括全部皇都城。
阿誰被號稱下一任武王的男人,阿誰統領虎賁,血染諸國的男人,於這一天,走出了皇都城。
大家言,生在拓拔家,墨家的娃娃,天生繁華,無憂無慮。可誰又問過我們這些娃子們,這繁華,想要否”
墨染白吹了吹鬍子,回身走向石亭下。
突如其來,乃至冇有半點前兆,可看著皇都十二衛中的上三衛緩緩駛出城外,看著十萬虎賁衛騎自不周山走出,統統的傳言都成為了實際。
“孃的!慢點兒!老子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抖散架了!”
時隔近二十年,占有於大月皇都的那頭大凶再一次浮上世人眼中。
小時候搬大鼎砸魚,拉爆軍中硬弓,帶著那些個娃子們又是搶親,又是當山大王。實在,他就是想讓你多重視重視他,哪怕多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從小到大,凡是書兒想要的,無一不允,凡是書兒想做的,無一不辦。可他們又那裡曉得,書兒纔是阿誰最苦的娃兒。
伴跟著一記沉悶聲落下,石桌頓時四分五裂,轟然傾圮。
三息,五息,足足十餘息而過,直至墨淩雲完整走遠。
“得了!滾蛋!”墨染白用彆的一隻手擺了擺“仗!給老子得打標緻嘍!孫子!也得給老子囫圇帶返來!”
墨染白單手扶腰,試著動了一下,可下一息便吃疼沉哼了聲“孃的,腰也扭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