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東西室,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體育館裡窗戶很少,都是那種小小的高窗,光芒不是很好,隻要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滋滋滋地亮著。
這節體育課要學的是鉛球,林汐玥從角落裡找到一個推車,把架子上的鉛球一個、一個地放了出來。
林汐玥挺直腰桿冷哼一聲:“你憑甚麼不準!”
“砰砰砰”的聲響在溫馨暗淡的空間裡響起,讓林汐玥的表情更加煩躁,額頭上也出了一層汗。
但是,她還是倔強地抿著嘴巴,費了半天工夫才把一車子鉛球推到東西室門口。
春季的暖陽在身上掠過,耳邊是呼呼呼的風聲……
在某個刹時,她的手一鬆,推車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以更快的速率衝了出去……
並且東西室裡架子特彆多,轉彎的時候更加艱钜。推車不是撞到牆壁,就是撞上架子。
東西室在體育館最靠內裡的位置,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內裡擺著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架子上堆滿了各種體育用品。
想到這裡,林汐玥憋著一口氣,終究把統統的鉛球都搬了出來。
聽到身後傳來熟諳的腳步聲,林汐玥不自發地加快腳步小跑了起來,粉唇氣鼓鼓地緊抿著。
林汐玥把頭撇向一邊,儘力平複本身的情感,隻說了一個字:“是。”
蘇亦風已經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定定地看著她:“我不準你不睬我。”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蘇亦風長腿踹在推車的滾輪上,半路將它反對了下來。然後長臂隨便地一推,一車的鉛球撞上牆角,砰砰砰地收回接二連三的撞擊聲。
“不消!”林汐玥把他推到一邊,把推車搶返來,目不斜視地從他麵前走過。
蘇亦風站在暗淡的角落裡,眉眼間覆蓋著一層暗影。
蘇亦風還站在那邊,堵住了她的來路。
一個頎長的人影從她身邊掠過,帶起一陣氣流。
蘇亦風垂眸,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東西,在她麵前攤開:“就憑這個!”
然後,她又用心放慢腳步。
林汐玥終究忍不住轉頭瞪了一眼,蘇亦風從速把頭轉到一邊,假裝在看路邊的風景。
餘光處,她看到一個頎長矗立的人影就站在東西室的門口,目光毫不粉飾地落在她的身上,彷彿在等著她開口求他。
蘇亦風微垂著眼,一動不動,彷彿冇有想要讓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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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喉結悄悄轉動了一下,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和怠倦,“真的再也不睬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