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衣淡淡地看了被激憤的莫五陵一眼，神采間帶著幾分如有所思。

莫五陵兀自仰著頭，活像隻鬥勝的至公雞，頂上的雞冠還在誇耀地顫抖。

說的恰是淩無極那句，名揚天下的靈鶴公子與他弱不由風的門徒。

春宵宮開派不過三十年，現在生長到了當今的職位，雖說比不及武當、白玉京這些秘聞深厚的老派，但作為重生力量，已經極其可觀了。

莫五陵瞪了淩無極一眼，方纔繞回正題道：“春宵宮就在姑蘇山上，以玄機門的諜報，我師父一早便去登門拜訪了。”

語罷，他率先登上馬車，俯身跨了出來。

淩無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冇有再接他的話。

莫五陵對勁地點點頭，道：“上車吧。”

江湖上提起姑蘇，少不了要說一說春宵宮。

聽得他高傲的語氣，淩無極忍不住回了句，“曉得你師父短長，你還這麼不長進，豈不是給你家師父丟人？”

他們一部分是玄機門的門客，一部分是玄機門出身的保護，個個都是妙手，現在卻不得不淪落到轎伕的境地。

淩無極：“青衣族被屠事發俄然，脫手之人潔淨利落，行事前冇有泄漏一點風聲。能做到這個境地的，隻能是姑蘇的人，說是春宵宮所為，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淩無極道：“乖徒兒，他此人就是細皮嫩肉的，騎不得馬，走不得路。”

莫五陵施施然地踩著車伕的脊背下車，緊跟著坐上了為首的一頂軟轎。

管家叮嚀好車伕，小跑過來，說道：“少主，馬車已經備好，軟轎也已經著人去抬了。”

那車伕還是冇有起家，淩無極兀自飛身下去，道：“這位小哥，你擋到我了。”

莫五陵一愣，問道：“你如何曉得我是你師叔？”

莫五陵大抵將春宵宮的環境說了一遍，又命管家取來一張宣紙，在石桌上鋪平，又用生果盤子壓好了角。

淩無衣：“方纔聽師父提及驚鴻前輩，無衣便曉得了。”

馬伕尋了個穩妥地兒，籲聲勒馬，隨即朝車廂內恭敬稟告道：“少主，姑蘇山到了。”

相傳周穆王東巡時曾與西王母將春宵宮作宴會之所。姑蘇的春宵宮雖不知是否與此神話傳說相乾，但它的奧秘色采一向以來都為江湖人士津津樂道。

淩無衣以袖掩麵，彷彿是輕笑了一聲。

厥後莫五陵拜師驚鴻，礙於驚鴻的峻厲，不得不收斂性子。乃至從那今後，莫五陵就再冇說贏過淩無極。

他說走便走，喊來管家叮嚀了兩句。待到三人再次出府，門口已經備好了豪華馬車，配有威武神情的高頭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