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丞相”叫得夏初瑤很有幾分驚奇,她本覺得就朝中局勢來講,柳元衡去官,這丞相之位該讓更有資格的老臣來擔負纔是,沈臨安是沈家人,不管他本身是甚麼態度,現在在旁人看來,這三公之位幾近被沈家獨攬,褚雲舒這般做,也不知是對沈臨安有信心,還是真的信賴沈家。
“我如許去,不會給哥哥和侯府丟臉嗎?”看著銅鏡裡梳著雲華髻,綴著珊瑚簪,朱唇點櫻,眉若柳黛的人兒,夏初瑤歎了口氣,有些忐忑地轉頭問身後對勁點頭的燕秋靈。
“不是夏將軍的家眷,我還能是誰的夫人?”夏初瑤聞言頓住了步子,張公公所指的席位就在帝後坐位的右下首,現在並無其彆人入坐,她四下打量,隻怕這是楚媛為了抨擊她昨日之舉而用心安排讓她出醜。
直到沈臨安拉了她到穆玄青和楚媛跟前敬酒,夏初瑤都還冇能完整回過神來。
“本也都是本身人,算不上甚麼費事,不過,”穆玄青側頭看了一眼身畔望著夏初瑤,神情另有些恍忽的楚媛,“皇後與朕能有這段姻緣,還多虧了沈夫人製造這個機遇,沈夫人也算得上是皇後的半個媒人,昨日皇後要求讓沈夫人送嫁,倒也並非全然是率性在理之舉,隻不過她當時還不曉得夫人身份,才那麼冒昧相請,還請夫人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早在一個月前,穆玄青便送了國書往大齊,邀大齊來觀冊封大典。這是褚雲舒即位以後,第一次受鄰國聘請。齊晉另有持續締盟的意向,以是褚雲舒非常正視此事,當即便點派了禮部十餘位官員隨沈臨安出使晉國觀禮。
聽到聲音的那一瞬,夏初瑤另有些恍然,被俄然擁入懷裡的時候還未能回過神來,直到看到麵前的張公公攏了袖子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夏初瑤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在晉國的國宴上。
可現在聽到他這般無所顧忌地說出來,乃至還是在彆國使臣麵前,她才終究恍然,這皇後之位隻是楚家與穆玄青的一場買賣,她對穆玄青來講,底子無足輕重。
麵上一燙,還不等她開口,身後的人已經放開了她,在四周的人駭怪的目光裡,沈臨安牽了她的手:“頓時就要開宴了,我們先退席吧。”
“昨日妾身言語多有衝犯之處,還請娘娘大人大量,不與妾身計算。”抬眼對上楚媛訝然的目光,夏初瑤抿唇斂了笑,說得誠懇誠意。
“我在侯府連個妾室都不算,如何能夠入宮去觀帝後大典?”還賴在床上的夏初瑤翻了個身,裹著被子滾到了床榻深處。自從昨日從相府返來以後,她對這場大典獨一的一點獵奇也都被消逝了,這料峭寒冬裡,以其去湊熱烈,還不如在被窩裡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