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本來的帳中。榻前掌了燈，軍帳裡除他以外，再無旁人。

穆玄青坦言現在已彆無他法，穆毫不會放過越氏，更不會放過他。他未提噬心蠱之事，隻是將兩枚玄武符交給了夏醇。

那一瞬，劈麵大營裡先動的是跟在穆玄青身邊的池暝和夜梟，兩人披了硬甲，乃至都冇有騎馬，點足敏捷朝墜樓的人掠去。他們這一動，夏初瑤也和禦風策馬追了上去以作策應。

在張妙丹他們說冇體例救出母妃的時候，他便曉得他們難逃此劫，他不怕死，讓他不能忍耐的，是母妃竟然為了他，做到了這般境地。

“殿下。”一旁的望舒和池暝看著麵前的景象，都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一向忍著痛，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的穆玄青。

他倒是不答，先她一步，往軍帳中去了。

他做這麼多，並非妄圖皇位，隻是想讓穆絕看看，這麼多年來，他到底做錯了些甚麼。

穆玄青步子頓了一頓，抿唇不言。等得與夏初瑤走到了軍帳前，他俄然拉住了夏初瑤。

他行此舉，卻不道啟事，倒讓夏醇他們更加擔憂，就怕他孤身犯險去救人。如果那樣，他們即便是攻破了帝都，到最後卻無主可擁戴，如許的成果又有甚麼意義？

痛徹心扉的餘韻已經消逝，除卻衰弱以外，身上竟是再冇有其他不適。好久才恍忽反應過來，之前到底產生了些甚麼。穆玄青翻身下床，取了一旁的劍，大步往帳外去。

她不介懷穆絕如何對她，梁瞿身後，她的心便也跟著死了。隻是，穆玄青再如何說，也是穆絕的兒子，他為了讓他們母子兩能安身，自小便非常儘力，他如果個無用的皇子，那便也算了，可明顯他一身的才氣，卻要因著穆絕的猜忌，委曲了二十餘年。

“你也曉得，褚雲舒他們能不能成事，全在我們的勝負之間。”她停了下來，穆玄青便也敏捷鬆開了手，“都走到了這裡，不管產生甚麼，你們都不能就此作罷，千萬不能放過蕭家。”

卻不想，及笄那年的花燈會，她和梁瞿在夜市裡碰到了微服出來的穆絕，穆絕一眼看中了她，第二日納妃的聖旨就到了左相府。即便是梁瞿也冇法抗旨，又何況是她這個民女。

握著匕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榻上的人唇邊不住往外滲血，顫抖的眼瞼提示著夏初瑤，她還活著。

“夏初瑤在那裡？”穆玄青啞著嗓子，咬牙切齒隧道出阿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