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甚麼?”掩了眸色裡的苦楚,柳元衡昂首看沈臨安。
“你這是替誰來問的?”冇想到他會提起這個,柳元衡鳳眼微眯,定定看著沈臨安。
他本也偶然此事,隻是柳元衡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隻怕不管他們願不肯意,有些事情都是無可製止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作籌辦。
眼看著柳元衡踏著月色大步拜彆,眼看著雅間的門合上,手邊的酒一涼。屋裡的兩人隻坐在案前,久不能言。
晚間從戶部出來,看到等在宮門處的褚雲舒時,沈臨安步子一頓。
昔日在外閒散慣了倒不感覺有甚麼,可現在這般,若說他冇有半點心動,也是不成能的。
“柳相本日想來也是醉得短長,三殿下還是快些派人送他回丞相府吧。”沉默看了柳元衡好久,沈臨安也隻是側目看向一旁的褚雲舒。
“柳相這是要威脅太子,還是要威脅秦女人?”沈臨安蹙眉,麵前的人實在是戾氣太重,與平時的確判若兩人。
“甚麼側妃,那是柳某的夫人。”隻聽得“秦側妃”三個字,本來一臉淡然的人便沉下了臉,生硬地改正。
“當年濱州一案,為何不了了之?”
可這幾個月忙前忙後,想及此,還是有些氣不過。他固然冇那麼重的名利心,但是這般被人當作棋子玩弄的感受,讓他非常不舒暢。
雅間裡屏風未撤,卻也擋不住內裡的熱烈。
“臨安,本日孃舅所言……”外頭的歌舞都過了幾次,雅間裡的褚雲舒才終究緩過神來。
“隻是想給她也想給本身最後一個機遇罷了,如果沈大人能勸得她轉頭,自是天下承平,如果沈大人都冇法,那柳某也隻能狠心行此一招了。”
這一次,就連柳元衡身邊的褚雲舒都驚得忘了言語。
“我想勸,卻早已落空了勸的資格。你說得冇錯,她有本日,都是我一手形成的。”抬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不過幾杯,卻有了醉意,“我自誇行端影直,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不負天下人,卻唯獨孤負了她。”
“殿下本日請我來此,是另有旁的事情要說?”眼看著褚雲舒越說越有幾用心不在焉,沈臨安設了筷,問道。
“時候不早了,府中另有事,門生便未幾留了。”本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太多,沈臨安自歎有幾分講錯,不欲再留。
“沈大人本日這番話,倒是有幾分意義,柳某受教了。”沈臨安垂目不再言,柳元衡倒是笑了,“沈朔能養出你如許一個兒子,也不知是他的禍害還是他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