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利劍,但是這般帶在身邊,也不過是徒添凶惡罷了。
麵前是一條悠長的石階,一起往下,也不知通向那邊。
那邊沈臨安往牆角去,將那塊地磚搬開,這邊夏初瑤站在密室中心,四下打量著這個寬廣的處所,想著那三十餘輛運送黃金的馬車,很有幾分感慨,等得目光落到沈臨安自暗格裡拿出來的那柄劍上時,才終究拉回了神思,幾步上前去,等得看清楚劍鞘上的紋路,又是一驚。
幼時他曾隨褚雲雪回過東晉王府,固然當時年紀小,但是,這占地數頃的東晉王府,二十四道迴廊裡儘是翡翠宮鈴,金粉填花,白玉鑲邊的都麗景象,讓他想忘都難。
隻是,這柄劍自上一任劍主,大齊聖武天子褚雲連灃身後,便銷聲匿跡,本覺得是隨他入葬了,卻不想竟然在這東晉王府的密室裡。
隻是此劍凶惡,外祖父將它藏匿於此,奉告了他構造地點,隻叮囑今後若非需求,不得等閒取劍。
“我隻道疇前是我揣了一個謊話活在三爺身邊,現在想想,三爺清楚也是騙我很多。”想起那日黑鬆山林中的景象,夏初瑤挑眉笑了。她也曉得他必定並非是成心騙她,隻是藏得太好。不過,當日那般突然得見他的技藝,的確叫她吃了一驚。
“是當年先皇給東晉王的甚麼密旨嗎?”看封存得這般謹慎,想來是甚麼密旨,夏初瑤本不想過問,隻是看著沈臨安更加凝重的神情,終是有幾分不放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柄劍,劍身玄黑,劍光卻燦若明火,有傳言說是取天仞山中奇石,引天火所鑄。
“流火劍擇主,還隻認一主,原主不死,無人可奪。”
這般傳言,本也不過是因著世人被褚雲連灃的勇武和功勞所震,言辭表揚罷了。隻是,這帝劍的名號一出,隻怕多的是故意人想要謀得此劍。可如果如他所說,原主不死,便無人可奪,今後為著此劍,想方設法要殺他的人隻怕更多。
等得回到堆棧,尋了匕首,沿著裂縫漸漸劃開,看到盒子裡躺著的一卷明黃色錦帛時,兩人皆是一愣,一時冇有言語。
“這是流火劍?”玄黑的劍鞘上,刻著繁複的斑紋,俯身細看,便看得出是一副回祿托日的氣象。
“三爺,你要帶這柄劍出去?”眼看沈臨安手裡玄黑的長劍,夏初瑤蹙眉問道。
方纔返來的人身上還帶了幾分夜風的涼意,夏初瑤還帶著幾分昏黃的睡意,卻也隨了他,起家添衣,跟他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