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夏季的陽光刺目卻冇有半分溫度,指向他們的利箭箭鋒泛著森冷的光。
幾近是在夏初瑤蹲下的那一瞬,餘下的弓箭手們驀地反應過來,手上一鬆。
“將他們的陳跡都全數措置潔淨,不要讓任何人曉得他們的身份。”將染血的玉佩擦了又擦才支出懷裡,穆玄青沉歎了一口氣。
方纔箭雨落下隻是,她伏在黛綠身上,沉碧稱身上來將她擋了一擋,背上便重了幾箭。
望舒是一群人內裡獨一不會武功的,好不輕易跟著他們奔命似的趕過來,方纔翻身上馬,還未理清麵前的狀況,便見著個渾身是血的人跑到了他跟前。
那一聲“籌辦”的尾音還未落下,近旁的兩個弓箭手方纔拉滿弓弦,卻俄然見得麵前一道青色的劍影劃過,還不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寂然倒地,頸間鮮血噴湧,當場冇了性命。
夏初瑤與望舒並不熟諳,倒是熟諳他的徒弟張真人。那白鬚青袍的道人精通醫術,喜好煉丹,疇前都被穆玄青當寶貝普通供著。她還曾接受穆玄青所托,幫那張真人去尋過幾次煉丹的藥材。
“他不讓我去清賬,我便非要好好給他清上一清。我倒要好都雅看,這沈家農莊的賬目裡,到底有多少驚人的奧妙。”
“你……你們……”抬頭看著走近的穆玄青,那刺客首級瞪大了眼睛,眼中卻不是驚駭,儘是震驚。
“求你,黛綠快不可了,除了你,隻怕這會兒冇人能救她。”夏初瑤固執地不肯起家,扭頭去看不遠處的沉碧和黛綠。
直追了一炷香的工夫,因著池暝過來彙合,兩人終究將逃了一起的刺客堵住。
望舒已經查完傷勢,讓沉碧托高了黛綠的頭,從懷裡取了一個沉香小木盒,拿了內裡一顆猩紅的藥丸,一手捏住黛綠的下顎,強行讓她張嘴,將藥丸塞了出來。
叫她想不明白的,是到底何人這般大費周章要殺她?換做疇前的身份便也罷了,晉國鳳瑤將軍的人頭,在七國當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行刺之事,她曾也碰到很多。
那發號施令的黑衣刺客目睹變故當中,又有火伴喪命,心中發恨,抽了死去火伴身上的劍,往夏初瑤這邊過來。
身邊的下人現在已是伏倒了一地,也隻要沉碧和藹息奄奄的黛綠在她的護持下還未被殺,那邊禦風還在與幾個刺客纏鬥,底子脫不開身來幫她。本覺得固然躲過了箭雨,接下來卻也是一場決死鬥爭,萬冇有想到,穆玄青會呈現在這裡。
受雇殺人,求的是財,若為的是財帛好處,那麼統統便都另有籌議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