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價贖身?”沈臨淵抬目掃了一眼門口,難怪這會兒便有客來,還都是些富朱紫家的後輩,他雖未曾流連風月之地,可這秦惜舞的名頭他也是傳聞過的。
“妾身本是跟子翔說了晚點悄悄搬疇昔就成,他卻非說要叫上兩位將軍熱烈熱烈,倒叫兩位將軍見笑了。”披垂的發挽成了髻,溫婉的笑裡儘是幸運的味道。
素心獨喜青色,常日見著都是青衫淡妝,本日不但換了一身斑斕富麗的粉色長裙,雲鬢上玉簪步搖珠翠琳琅,眉心一點硃砂,襯得娟秀的臉上多了幾分嬌柔的風情。
他們是為著素心和徐子翔前來,本日趕上此事,也是抱著瞧熱烈的心態,比起這競價的銀桶竹簽,沈臨淵更感興趣的,是現在與他們普通,坐在雅間裡憑欄賞舞的達官權貴。
來的路上徐子翔才說了他前日已經在月瑤樓替素心贖了身,在玉津街上買了一套小院安設她,侯府上徐侯爺已經鬆開,隻等年下叨教了徐家老夫人,便可接素心入府。
“全部故洗城都傳遍了,也就隻要你們倆不曉得,今兒淮陽天香閣的秦惜舞秦女人在這月瑤樓搭台獻舞,競價贖身。”牽著素心的手,徐子翔挑眉笑道,“惜舞女人但是一舞令媛難求的,今兒不但在月瑤樓公開獻藝,傳聞她成心分開這風月場,本日價高者能夠得她賣身為奴。”
上麵外側細雕的是五爪蟠龍,金粉填埋,那是皇家才氣用的規製,內裡刻的是天子陛下親筆所書的“如朕親臨”四個字,是當年柳元衡受命巡查各州時,陛下賜給他的以此扳指代行禦批,三品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的權柄。
不過,這些都是多少年傳播下來的傳言罷了,沈臨淵並不信這些,想來這說不定也是秦惜舞用來舉高本身身價的噱頭。
“這柳丞相與穆皇子是何時走到一塊兒去的?”那枚翠玉描金的扳指,是天子陛下親身設想,尋了最好的翠玉,找了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是當年柳元衡拜相時賜給他的禮品。
那一年柳元衡親行大齊十六州,仰仗一道聖旨一枚扳指,清算風紀,斬殺更調了一多量處所官員。傳聞當時各州各城的官員,凡是犯過事兒的,見此扳指就跟見了催命符似的。
此際他坐在矮桌邊,手上虎魄杯輕晃,冇有看樓下的歌舞,而是在與劈麵的人說話。
隔著矮桌與他對坐的人一身青衣,右手一柄紫骨扇成心偶然地扇著,擋了他大半張臉。可握扇的拇指上那枚翠玉描金的扳指過分顯眼,將他的身份透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