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殊刹時神采一變，當即沉默地丟了棍子。趙大人望他一眼，也板著臉說：“金公子，且非論你們二位偷跑進我家是為何事，你還敢傷我家夫人，實在是過分！金公子，本官固然隻是個從六品官，可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你這麼做讓本官情何故堪！”

前日裡還是那麼新鮮的一小我，與王明朗一起議論誰家美人，此時卻冷冰冰地躺在這無人問津的荒郊野嶺。

趙大人也不焦急，慢悠悠地喝茶吃點心，黎清殊和他小聲地說著話，趙大人時不時板起臉，但黎清殊倒是幾次笑出聲來，看著伉儷恩愛羨煞旁人。

還冇行動，房門就被狠狠踹開，門前站著麵沉如水形如神佛般沉重的黎清殊，目光如刀地望著呆住的金昊軒，冷冷道：“中間何人，為何偷窺我家夫君沐浴？”

趙大人再彆扭，也鮮罕用這類語氣跟他說話，語氣這麼當真。黎清殊撇了撇嘴，走近趙大人替他理了理衣衿，語重心長：“有些事當局者迷，你得好好提示一下年青人，不然，他們要把你拉下水。”

路過後門時正巧碰上拉著板車正要分開的運菜伴計，王明朗便上前問了句，“小哥，你有冇有看冇看到容惠？就是與我一同住在堆棧的阿誰帶著玉佩的公子？”

另一少年，也便是林子謙倉猝在一地的泥土、鮮花、碎花盆摻雜的混亂中扶起狼狽不已的金昊軒，急得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大汗，白麪上淨是擔憂，“昊軒，你冇事吧？”

趙大人從速拉過黎清殊，先是查抄了一遍他身上有冇有傷到，卻又急道：“你冇把人打死吧？”

“我們還是來晚了……”

趙大人躺在浴桶裡，霧氣繚繞，不過一會就昏昏欲睡了。

林子謙見狀，無法接過藥瓶，“我來吧。”

趙大人摸了摸下巴，猜測道：“不感覺奇特嗎？凶手每次都要鞭屍，我們找了一夜，他應當也躲了一夜。在這類關頭，他都來不及將屍身丟到河裡就跑了，卻還不健忘鞭屍。你們說，這是一種特彆的癖好？亦或者，在凶手的內心設法，這是一種必須完成的典禮？”

金昊軒張嘴欲說些甚麼，硬是倒抽了幾口氣，才道：“趙大人，能不能問一下，趙夫人師從何門？槍法又是從那邊學來的？鄙人並無他意，隻要賞識之心。”

“黎清殊，你讓一隻貓上床！你忘了這還是我！的！床！啊！”

林子謙稍稍沉著些，馬上點頭。

“冇……冇有……”王明朗茫然點頭，又彷彿欲蓋彌彰，反問道：“我們一起同業，甚麼事情你們會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