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打動萬分,老臉一紅,“李兄如此恩典,紀某服膺於心,此生得李兄一知己,也算是不枉此生。”說著彷彿有些不美意義的搓搓手,“李兄欠我的那五百兩銀子,是不是該還了。”
牢頭舒暢的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還打著盹,便聞聲倉促的腳步聲。
一夜無眠。
她縮著身子又餓又困又冷的蜷在一邊。
李通展開眼,映入視線的是一個身穿官服的年青男人,男人生的端的是清爽超脫,舉手投足很有些名流的風采。背麵則跟著一個大理寺堂官,那堂官朝李通大呼一聲,“開門開門,這位是翰林院的編修李大人,來探監的。”
少年大步走了出來,驚叫一聲,“師父,你變得又醜又黑。”
“這個,這個……”李言亭顧擺佈而言他,“紀兄切莫保重,李某另有要事纏身就先告彆。”
大理寺後院一處蕭瑟的牢房,固然破敗,倒也還算潔淨。
“牢頭,有被子嗎?”
禮部尚書何許人也,那但是部堂級彆的大臣,隨便翻個眼皮就是讓這地盤抖三抖的人物。完了完了,如果那賊囚當著禮部尚書說我一句好話,此性命怕是得不保。
紀寧聞聲聲響,抬起臉瞥見來人,不免發笑,“是李兄啊,來,坐坐,不必客氣。”
太子……
“你真不過來?”
“不勞費不勞費,小的現在讓人去給醉香樓給大人訂一桌最好的酒菜。”
吏部侍郎但是吏部的副長官,正三品的官職,主管官吏任免、考課、起落、變更等事。班列挨次,在其他各部之上,乃是朝中響鐺鐺的大人物之一。
“打人不能打臉,本宮還要靠這張臉用飯。”
李通站在門外,看紀寧的眼神略微冇之前那麼陰冷。
李通一聽,眼睛睜的老邁,這翰林院編修固然品級不高,但非常清貴,如果混的好將來少不了要入閣為相。而這李大人,牢頭早有耳聞,乃是探花郎出身,其父是當朝堂堂吏部侍郎。
李言亭皺著眉走上前去,朝蹲在牆角一動也不動的紀寧摸索的叫道,“紀兄?”
紀寧淚眼婆娑的望著他的背影,“李兄,誒李兄且慢,能不能給我送幾個包子過來再走?冇包子燒餅也行。”
聽著裡頭的動靜,李通暗吐了口氣,這傢夥看來是獲咎了太子殿下,嗬,獲咎太子殿下的人還能有好果子吃。
太子走後,紀寧纔想起來彷彿忘了說一件事。
入夜蚊蠅多,牢裡又冷,帶著幾分腐臭的濕氣,紀寧睡不著,伸直著身子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