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七托著下巴在想當中的樞紐,一隻手在桌上漫無目地亂畫,夠到一件甚麼東西順著勁揉碎了撚玩,等他發覺時,姬瑤送來的乾花已變成桌上一堆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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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斤點頭,他見姬家大娘子穿著素簡,明顯放著幾大匣子珠花金飾卻很少往頭上插,必定不是缺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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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孃的,韓七罵出聲,本身在江北搏命拚活,也不知蕭述在京裡停頓如何,幾個月啞無動靜,前兩天傳來信說蕭述要和鐘盈訂婚,該不是貴公子懺悔了,把他當作猴耍。
四斤猛點頭,見姬瑤不信,他彌補一句:“放心罷,我來時大當家和江南來人談好前提,籌辦前後夾攻鐘昌雄師。”
腦筋裡亂鬨哄想著事不知不覺走到花樹下,抬眼看一樹光輝,滿牆瑰麗,驚覺春來早,姬瑤卻覺汴州城的春時美而無活力,正如韓七分開後,城池空蕩令她常感孤傲。
僥他是淮河邊長大的人,好幾次也被江水突入水下,勉強夠住舟舷。春日江水砭骨寒,水流又急,船頭劃舟的壯漢使足力量彷彿也冇有多快,韓七在水下腦中隻要一個動機——對峙到對岸。
姬瑤籌算再試一試洛陽令尹劉大人,實在不可智取,此人必然要收到帳下,不但洛陽能歸伏,也算是收了一名良才。
四斤翻白眼,姬家大娘子是那號貪吃的人?
江南來人?應當是前年被大司空逼反的那位副將罷,也是位短長角色,看江北京都儘失,轉頭殺向江南,一時候竟有和朝平分庭抗禮之勢。
幾十艘小舟趁著夜色消無聲氣渡江,劈麵戰船船麵燈火透明,兵士也在徹夜巡查。怕被人發明,離戰船十幾米處,韓七和部下潛入水底遊疇昔,嘴裡咬著短刀,意在粉碎戰船。
韓七驀地坐直,轉過甚問:“那如何行?他派兵來誰曉得是援兵還是剿兵,阿瑤承諾了?”
四斤飄零在院中的眼睛看向屋中地磚,輕聲哦一下,拖著怠倦的身材慢吞吞出去。
活著,這是韓七獨一的動機。
姬瑤坐在桌前幾次看韓七的來信,將信將疑道:“七郎真的萬事彆扭?”
四斤輕噓一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藉著浮力摸向大腿上的箭,單手利落揮下砍掉露在肉外礙事的箭尾,這麼一分神被水流打翻猛灌幾口水,好險差點沉入水底。
韓七傻眼了,這如何辦,阿瑤心機他還冇猜中,花兒先毀了,他拿甚麼還她?
姬瑤曉得四斤話說得輕鬆,韓七在火線必然不好受,隻不過他不想讓她擔憂,封封來信報喜不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