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氏怒極反笑，“翠蓮，帶著各位姑奶奶和老祖奶奶去我的院子，那邊的好東西任她們每人挑一件，金銀玉器全為身外之物，舊的去了自有新的。”

“家廟裡陰沉冷僻，大娘子自小嬌生慣養，去不得，去不得。”太夫人一副慈愛老祖母的麵孔，又是博得一片恭維之聲。

小梁氏麵前一黑幾近裁倒，她提起裙襬快步跑回安壽堂，院裡亂糟糟的，西邊配房門前湧了一堆人，比集市還要熱烈，老遠聞聲陳婆子的大噪門：“慢著點，一個一個來，大家都有份。”

太夫人腦袋被門夾了吧，竟能想出散財這一說。翠蓮暗自嘀咕。

小梁氏感覺再呆下去將近吐出來，尋個藉口出來透會兒氣，恍忽間她瞅見花叢那邊有個身影倉促走過像是秋娘，著素色衣衫，那樣妖嬈的身姿府中再無第二個，她迷惑道：“秋娘不是跟著大娘子和三娘子去了萬安寺，如何還在府裡？”

小梁氏幾近是用儘滿身力量扇出這一掌，抽完陳婆子她渾身的力量也將近耗儘，她衝著陳婆子當臉啐一口，“甚麼東西！”

太夫人沉下臉，怒斥道：“我不良善誰良善？死了的大房兩口兒？他們人好，你如何不跟著去，死乞白咧當甚麼國公夫人。彆忘了你身上的誥命是二郎的功績，我兒是鎮國公，你一定是鎮國公夫人，七出之罪你可占三條，姬家休你理直氣壯。”

“恰是呢。”翠蓮接話。

“姑母，這回是用心的罷。”小梁氏直呼姑母，一屁股坐在床前的羅凳上，前回因貓眼石耳墜她冇有幫著太夫人說話，就曉得不能善了，本來在這兒等著她。

姑侄兩個全摞下狠話，明顯太夫人鬥敗了，小梁氏一走，她倒在枕上捂著胸口呲牙，額頭冒生汗，這回冇裝，她是真的胸口痛。

小梁氏氣得胸口直髮痛，一把搡開嚎啕大哭的陳婆子，風風火火衝進太夫人內堂，幾個婢女正奉侍太夫人用藥，被小梁氏一聲厲喝嚇得飛逃出事非之地。

陳婆子撇著嘴把小梁氏冇當一回事，部下敏捷已經把一件尺高的珊瑚盆景塞到一名姬家遠房姑奶奶手裡。

野路來的親戚們分開後，安壽堂規複溫馨，隻剩下小梁氏幾個。“夫人真是好……”陳婆子話說到一半，臉上落下重重一記耳光，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