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個柳姨娘,不過是個妾,還敢經驗主子,我這就去翠柳院找她!”
本來這位四少爺就是秦家年紀最小的少爺,恰是秦宸的遠親弟弟秦珩,秦宸的母親周氏生下他不久後就歸天了。
再次想起宿世那一幕幕,秦宸已經冇有那麼悲忿,眼底冰冷無波。
“我的乖蜜斯,你本日再喝一碗藥,些許明日就好全了。”
他瞳孔一縮,黑漆漆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暗沉,彷彿任何亮光都被他吸了出來,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叮咚……叮咚”,她的心跟著一跳一跳。
側耳一聽,另有一些雨水敲打在芭蕉葉上的滴答聲,在沉寂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楚。
秦宸彆的一個大丫頭邱菊信步走了過來,瞪了穎兒一眼,見秦宸喝完了一碗藥,趕緊接過,拿著布巾給她擦嘴。
她拿著匕首後退了一步,細瘦的腰桿挺得筆挺筆挺,麵龐慘白如雪,凜然又斷交,
她真的還活著,她又活了過來。
唯有這個穎兒和邱菊是她親信,穎兒性子跳脫利落,跟著女主冇少在內裡吵架,麵前的邱菊倒是個慎重的,明顯十六歲的年紀,看著像老媽子,都是操心的原因。
穎兒驚呆了,手還保持著抱著藥碗的行動,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蜜斯,您睡了一天了,感受如何樣了?”邱菊非常擔憂地看向秦宸,那語氣不像一個丫頭,倒像長姐乃至是母親。
穎兒的話音一落,珠簾處一道略沙啞的聲音踩著她的話尾傳了過來。
屋內之人聞言頃刻色變。
邱菊眨了眨眼,麵龐有一瞬的板滯,旋即酸了酸眼眶,“唉…那奴婢放心了!”嗓音有一些哽咽。
穎兒更是怒不成赦,捲起袖子,一股要出去乾架的勢頭。
“那就是毀了對方最想獲得的東西!”
邱菊擔憂地看了一眼秦宸,忐忑道:“蜜斯您歇著,奴婢疇昔看看!”
珠簾響動,一個穿戴粉紅色纏枝衣裙的大丫頭端著一碗藥走了出去,她輕手重腳地來到軟塌旁,將白底血滴紅的薄胎藥碗悄悄放在塌旁的小幾上,伸著腦袋瞅了瞅背對著珠簾麵朝窗戶睡著的秦宸,瞧她醒了冇。
“蜜斯,您比昨日可好多了!”穎兒暴露了笑容,當即彌補道:“可見這藥吃了還是管用的。”
四蜜斯竟然冇有砸藥碗!
那小丫頭邊擦著眼淚,支支吾吾把事情顛末說了一遍。
四蜜斯竟然一聲不吭喝了藥!
邱菊麵色一緊,她的第一動機是禁止秦宸。
他通俗的眼眸裡翻滾著無數情感,倒是嘴唇緊緊抿著,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