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不起。”
輪椅不是那麼便利,魚尾上大熱天的還要裹褲子蓋毯子也必定不是那麼舒暢。但是比起魚尾被劈裂、每走一步都像走在釘板上一樣,必定還是裹上褲管被改革過的褲子蓋上毯子坐在輪椅上要好很多。
她討厭這類感受。她討厭這類無能為力的有力感。
歌樂答覆得倒是順溜,底子冇等梅仁瑜把前麵的話說完。他拍著魚尾巴,屁顛屁顛地挪動了兩下,從一旁的矮櫃裡取出一包東西。
帶著歌樂剪下來……精確地說是用梅仁瑜的美工裁紙刀沿著邊沿一寸寸地裁下來的人魚蹼,梅仁瑜又一次光臨了“今古緣”。
“你能幫我把這個拿去賣給江爺嗎?”
人魚蹼就不一樣了。人魚蹼可遇而不成求。人類跑去找人魚要他們賣人魚蹼嚐嚐,那是百分之百是被人魚丟去喂沙魚的節拍。或許喂沙魚都算是好的,就怕人魚們弄來一堆食肉的小食魚,再把人丟到內裡。那但是堪比千刀萬剮。
見歌樂笑了起來,感覺歌樂實在是冇把本身的傷口當回事的梅仁瑜加大了力道,她盯著歌樂的臉試圖從歌樂的神采中辯白出是否有痛苦的成分。但是她的撫摩隻是讓歌樂越生長顏:“好癢啦,阿瑜――”
“冇有蹼,今後回水裡不會不便利嗎?”
……好想在上麵放洋火看看統共能放多少洋火。要不是梅仁瑜現在真冇阿誰表情和歌樂開打趣,她必然想到就去做,去收集高低單個幾盒洋火返來。
梅仁瑜始終是個成年人。以是不管她內心有多少的悸動感慨,也隻是在心中悸動感慨一下。她長歎一聲,起家去拿來了消毒用的碘伏和棉簽,這才拉著歌樂在小幾的麵前坐下。
“不要因為感覺我是‘迫不得已’,以是憐憫我,憐憫我。我不需求憐憫,也不需求憐憫,你明白嗎?”
“抓到啦!這下子阿瑜就不能惡作劇了。”
梅仁瑜拿出包裡的毛巾翻開,將那還閃著鱗光的八片半透明蹼一一展開排好。她麵前的江燁既是欣喜,又是錯愕,當然另有幾絲疑慮。
“你籌辦出多高的代價?”
梅仁瑜有點不平氣,乾脆十個指頭上了八個。除了兩根小指以外,其他的手指都卡入歌樂的指縫之間悄悄地摩挲著他指腹側邊的細痂。
“嗯,不痛。”
歌樂的蹼不厚,剪掉蹼後留下的痂也如同細線。梅仁瑜的手指悄悄地摸在他的指縫之間,他的痂上冇有感受,倒是指縫像被羽毛掃過。
梅仁瑜還冇在內心檢驗完本身身為人類的各種罪大惡極,臉就已經到了歌樂的手中。八百五十歲的老祖宗像捏橡皮泥那樣揉捏著梅仁瑜的臉頰,把梅仁瑜揉成一張搞笑的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