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睡了多久，我終究醒來，一展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便知是回到了青鸞殿中。躺在舒暢柔嫩的大床上，身子裹著烏黑的錦被，呼吸一下，大殿裡老是有一股絲蘭的味道！

“重樓，你這是乾甚麼？放了她們。”我本籌算禁止他的，手一伸出來，纔想起，衣衫早在廣寒殿時就冇有了，現在滿身高低，隻要剩一張錦被。

“放我下來，大魔頭……”我用力的擺脫著。

“蝶妖服從：自行去枯骨橋領罪！過不了橋的，自有陰差帶你們去冥塔循環。”重樓已經命令了，恰好我被他所製，轉動不得。

“為甚麼，做人有這麼差嗎？”我嘟著嘴。

“丫頭。”見我發楞，重樓再度一笑。

“那些妖還真不怕死！乾嗎要追殺北瑤蜜斯？”粉蝶問道。

“是！”蝶妖走了，冇有再告饒，乃至都冇有人看過我一眼。我實在不懂，八卦幾句有甚麼錯啊？值得要這麼嚴峻獎懲嗎？拿命來換！

“或許能死在魔尊手上，他們還會以為是一種幸運呢。”紅蝶輕笑道，她有些幸災樂禍。

“甚麼？哪有紅色的血羽花？”粉蝶也很獵奇。

“北瑤蜜斯不會醒這麼快的。”是粉蝶的聲音，我立即躺歸去，閉了眼睛裝睡。

“小妖不敢！”少女們嬌聲答道，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實在是我見尤憐。

“蜜斯，你早已醒了？”粉蝶驚呼道。幾隻胡蝶亂了起來，遠遠的逃開。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些妖族並冇有做錯，隻不過他們碰到的是魔尊，正所謂弱肉強食，死也是一種擺脫。”白蝶的聲音離我耳邊比來，幸虧我非三界六道，不然就裝不下去了，必然露餡。我有種感受：騎虎難下了。

“哼……從魔界出去的妖轉世後，若為人則平生都帶有倒黴，受儘災害，不死不休；若為飛禽鳥獸，運氣好的能躲過獵人的追捕，再修煉成妖，運氣壞的天然成為人類的盤中餐，底子冇有將來。”重樓的聲音略低，他正閉目養神呢。

“重樓！”我當即展開了眼睛，嬌聲歎道。

“姐姐……”不知甚麼啟事，黑蝶已俄然住了口。

“哼……”重樓伸脫手臂，五指微曲，構成了一張紅網，將胡蝶們收在了內裡。

“哼……”重樓又不答覆，我們對峙著，大殿裡的氛圍很壓抑。

“姐姐，剛纔我們撒在混堂裡的是甚麼花啊？”黑蝶已問道。

那是魔界特有的香草，固然形狀像是一根根發黑的豆芽，但磨成粉後燃燒在青銅雲雀鼎裡，便會產生這類香氣，偶然濃烈，偶然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