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此次是前去帝都趕考,三年為父守孝,遲誤了這位頗負才調的學子太久。嶽霖然見地過齊修遠的才學,對其甚是讚美。
為此,嶽霖然還特地刺探了一番齊修遠的家底。在肯定許麗娘出身四周許家莊的許大地主家,嶽霖然這才放下心來。不然,他是不介懷多為許麗娘母子出些川資的。
想到這裡,許麗娘嘴角浮出絲絲苦笑。
隻是,如許的期許,也不過都是她的癡心妄圖罷了。隻因要不了半月,她的死期就到了。
不過還好,此次進京,她並非一小我。她的身邊,另有齊銘生。
固然進京尋夫這個決定是她私行做下的,是她的實在本意,而非被人勒迫。但是一想到路途漫漫,許麗娘忍不住就皺了皺眉頭。
齊家人丁薄弱,許麗娘嫁給齊修遠後,便一向跟齊修遠伶仃居住。這麼幾年下來,除了齊修遠買紙用筆的耗損,倒也冇有太多其他開消。是以,許麗孃的嫁奩還剩下了很多。
“好,很好。小小年紀便能有此果斷心性,不枉我們師生一場。”衝著齊銘生點點頭,嶽霖然對勁的笑了。
就如同他的來源和出身,不到帝國京都外,嶽霖然也不會多與許麗娘和齊銘生流露半句。
哪曾想到,他這邊纔剛下了決計,許麗娘一鄉野婦人便甚是曉得禮數的想好了更加全麵之法。直令嶽霖然感慨,不愧是秀才家的娘子,不成與平常鄉野婦人相提並論。
帝都路途悠遠,隻是扳連銘生小小年紀就要跟著她一塊刻苦了。
木門吱呀一聲翻開,從屋內走出來一名麵無神采的小男娃,恰是許麗娘五歲的兒子,齊銘生。
許麗孃親娘早逝,爹爹很快又娶了續絃。在她出嫁之時,孃家已經交由繼母當家管事多年。但是許麗娘上有一名遠親兄長,現下正在軍中當差,已然位列副將之職。乃至繼母並不敢過於刻薄許麗娘,為許麗娘籌辦的嫁奩也是充足豐富的。
“銘生,都清算好了嗎?要不要娘幫手?”站在自家小院的屋簷下,許麗娘輕聲喚道。
“孃親大人,門生要溫書了。”齊銘生的性子隨了齊修遠,寡言少語,倒是剛正有禮。就連稱呼許麗娘,都是畢恭畢敬的“孃親大人”,煞是呆板又風趣的緊。
伴跟著齊銘生一句“孃親大人”,許麗娘回過神來,不由隨之一笑。
“門生見過夫子。”見到嶽霖然,饒是沉默寡言如齊銘生,也立即開了口。
“是。門生已經籌辦好了。不管前路如何艱苦,門生都願隨行。不畏辛苦,不怕勞累。”在嶽霖然麵前,齊銘生向來都是有問必答,現在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