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他——多、慮、了……

柴真人，“……”

“徒兒，徒弟已經多陪你十年了，十年啊，徒弟的修為都不長了。明天你二十歲，不小了，行行好，放過徒弟，讓為師得道成仙吧……”

他把卦簽遞給墨芊。

柴真人說得聲情並茂，字字泣血。

“哦。”

柴真人攏了攏斑白的髯毛，故作深沉。

“徒兒，徒弟快死了……放下你的煉丹爐，跟為師說說話吧！”

他本不該讓墨芊去找家人，這有違道法，但是這小丫頭是他在塵凡間最放心不下的人，能讓她回到家人身邊，也算了結貳心中的執念。

柴真人，“……”，倒也不消這麼焦急……

柴真人幽幽舒口氣，雙眼漸漸闔上。

“快跑，墨芊下山了！千萬彆讓她張嘴！！！”

“我家有皇位要擔當嗎？”

措置好後事，她拖著一輛便宜木板車，懷裡抱著道觀裡養的黑貓，下了山。

大道山上大道觀。

“冇有，孤傲終老好了。”

“你先彆死——”

柴真人這才一臉嚴厲地從道袍口袋裡，翻出一隻木質卦簽，上書簽文：路險馬行人去遠，失群羊困虎相稱。危灘船過風翻浪，春暮花殘天降霜。

抬手敲下了院門。

思考好久，她才無法地歎口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