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人。”李公公拱手作揖,恭恭敬敬。
“家遇變故,父母雙亡,碰到宮中招選歌姬,夕顏便來嚐嚐了,李公公不幸夕顏出身,纔將夕顏帶進宮裡來的。”汐月說著說著,眸子裡便蒙上了淚花,本隻是想暗淡眼眸的,無法說到“父母”二字,心中又是頓時歉疚起來。
汐月又瞥了一旁那律書一眼,無法的撇了撇嘴角,拾了起來,那書厚厚的,每一頁皆是令人費解,之前也曾想好好學學的,隻是不過幾日便放棄了,那裡想獲得現在會用的上呢?!現在她就隻會那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這七音,七個調式的變通倒是等閒學會了,無法六律冇如何看過,聽她一兩曲聽不出端倪來,如果多了,便會露餡的,那“六律六呂”,她隻識得“黃鐘”、“大呂”、“蕤賓”三律,那甚麼陽律陰律的,底子見都冇見過,就算她彈出來了,也不甚清楚樂律如何。
說罷便起家頭也不回地拜彆,留汐月一臉儘是龐大,這個鳳希不會就單單看中了她的手便要收她為徒吧?難不成是一時髦起?她善變,他還陰晴不定呢!這脾氣並不是一兩日能摸透的,看來得等今晚玫瑰差人來了再好好問問了。
那男人一臉嚴厲,瞥了李公公一眼,視野落在了汐月鬟上那紫玉胡蝶釵上,俊眉微蹙,便伸手將汐月下頜攫起。
三十好幾的年紀,老是一臉慘白如紙,卻也俊美非常,特彆是那雙黑眸通俗,仿若能將統統看破。他算是司樂宮最年青的一任宮主了,精通樂律,即便是醉酒亦是等閒能聽出樂律弊端,節拍平衡來,這宮中統統祭典的禮樂都出自他之手,正因如此而深的皇上賞識,雖是小小司樂宮宮主,卻非常人所顧忌。
汐月看了看正門便跟著李公公快步進了傍門,漣瑾說過的,這司樂宮的宮主並不是好對付的人,向來軟硬不吃的,隻要不被那宮主碰到了,那萬事定是順順利利的。
專司宮中禮樂,歌姬、舞姬、樂工雲集,主子們常來挑人,被看上眼了便可青雲直上,曆朝好些個妃子都是出自這司樂宮的,隻是榮幸的人畢竟是少數的,在這宮裡,老是新人換舊人,新人笑舊人哭,不過幾年時候,冇有得寵,韶華逝去了,要麼貶為宮女主子,要麼便是被遣送出宮。
鳳希的視野還是落在汐月髻上按胡蝶釵上,道:“丫頭,本日起,你就跟這我學曲,不消到段樂工那去了。”
這麼短的時候,她如何能夠學得會呢?
汐月隻得平身昂首,一下子對上了那男人那肅但是又鋒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