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說：“還冇呢，要買來著。”

大樓頂上，豎著巨型的告白牌，上書“連合”“友情”“進步”。中間是一個龐大的卡通形象大熊貓，舉著金牌笑逐顏開做奔馳狀，傻萌傻萌的。那是天下群眾都戀慕的亞運吉利物，名喚“熊貓盼盼”。

“就兩毛錢……這紙板子，哪能五毛錢……”對方嘀咕著。

陳嘉那眼神，清楚就是說，你讓小爺我做不成這單買賣，咱就在這兒耗著，看看明天另有誰敢來，看你還能做誰的買賣。

周遙一樂。

“這麼大的箱子，就、應、該、5、毛、錢，你坑我呢？”唐錚橫眉冷對，“當我不懂價呢？”

唐錚還坐在三輪車座上，手拎著一根包著塑料皮的鏈子車鎖，一下一下敲著金屬車把。

冇人跟他講過這事，彷彿就跟他冇甚麼乾係了，總之，有報酬這件小事背了個忽視鬆弛擅離職守的內部措置，幸虧冇形成嚴峻喪失，但還是扣了三個月的獎金補助。

周遙之前還真冇在乎，電冰箱之類家用電器都是如何買的。陳嘉給他講：“聽我媽說，前兩天她們科室分下來阿誰電冰箱票了，但是她手氣不好，冇抽到票。”

成品站的人盤點過紙殼數量，繞過陳嘉和唐錚，把一大把毛票子都塞給周遙了，從速打發走，的確不想多看一眼那倆不良少年——眼神瘮得謊。

能夠比較不測又遇見周遙，陳嘉把眼神一擺，你冇瞅見啊？

陳嘉繃不住笑一聲：“他就是謹慎眼兒了，你甭理他。”

那成品站的事情職員都讓周遙給說毛了，將近被說禿嚕了。這男孩如何話這麼多，如何合不上嘴！

“甚麼啊？”陳嘉迷惑兒。

不是唐錚謹慎眼，是他本身耍謹慎眼了。“雙棒”就隻能是他和陳嘉兩小我。

周遙內心說，靠……很津潤啊你小子。

陳嘉躊躇了半刻，講出真相：“就上回你在廠裡出事，被高壓蒸汽燙了……他爸挨處罰了，還扣了仨月錢。”

這個小黑包拎在手裡，就跟單位裡下鄉考查的乾部似的，再揹著雙手漫步就更有乾部氣質了。用陳嘉的話描述：“周遙你就老是假模假式的，裝吧你就，弄得自個兒未老先衰。”

“那我，我就白幫你乾活兒的？”周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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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錚都聞聲了，轉頭狠狠地一指他們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