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一笑，笑得蕭灑，伸開胳膊摟了他：“請你吃冰棍成麼。”

不是唐錚謹慎眼，是他本身耍謹慎眼了。“雙棒”就隻能是他和陳嘉兩小我。

唐錚騎著平板車在馬路上大張旗鼓地逆行，已經騎歸去了。“你不請唐錚吃啊……”周遙瞟對方。

“成，”陳嘉盯著對方，“那我們就在這兒等，看你明天甚麼價買彆人的，看看另有誰來。”

那成品站的事情職員都讓周遙給說毛了，將近被說禿嚕了。這男孩如何話這麼多，如何合不上嘴！

他想起來問：“你們家買冰箱了冇有？”

周遙問：“冰箱不好買麼？”

“唐錚此人就是嘴賤，說話嗓門大，人也橫，實在彆人挺好的。”

這是大實話，周遙在黌舍交了倆很鐵的朋友，一個陳嘉，一個唐錚。誰敢欺負他啊？他們仨冇合股挖坑埋了彆人就算不錯了。

陳嘉一句一句漸漸地說，可貴講這麼多話。他和周遙麵劈麵站在牆邊，貼得很近，目光劃過周遙的臉，往遠處衚衕口的方向看去，看那冰雪溶解柳樹抽條的景色。

唐錚還坐在三輪車座上，手拎著一根包著塑料皮的鏈子車鎖，一下一下敲著金屬車把。

周遙把錢遞給陳嘉，陳嘉又把錢都給唐錚了。

“這玩意兒還看手氣的？”周遙驚呼。

能夠比較不測又遇見周遙，陳嘉把眼神一擺，你冇瞅見啊？

陳嘉嘴角浮出一絲小神采，內心實在很難受，笑了一下：“你如何覺著，我們家買得起入口冰箱啊……”

對方就是看他們是門生模樣，覺得他們不懂價。陳嘉一手撐在三輪車上，歪著頭說：“彆人來你就給五毛一個，憑甚麼給我們就是兩毛？”

一夥人還是回到之前阿誰吃喝廝混的狀況，上課在教員眼皮子底下搞“大串/聯”，放學就是踢球打牌看錄相買零食。彆的，固然嘴上常常嫌棄，周遙還是幫陳嘉把落下一禮拜的功課都補上了。

“……”

他低頭道：“那我還挺對不住人家的，扣他們家的錢了？”

陳嘉繃不住笑一聲：“他就是謹慎眼兒了，你甭理他。”

“啊？！”周遙真的不曉得有這回事。

“有弊端啊，你？”

周遙：“嗬。”

陳嘉那眼神，清楚就是說，你讓小爺我做不成這單買賣，咱就在這兒耗著，看看明天另有誰敢來，看你還能做誰的買賣。

而此人剛好就是唐錚他爸唐學兵，就是一車間廠房的一個值班員，平時就不太受人待見的，每天在廠房後門撞鐘值班，每月混個仨瓜倆棗的小錢。此野生作狀況稀裡草率，還抽菸喝酒走神兒曠工，成果就被記過了。也就仗著是廠裡的白叟兒，捧著正式職工的鐵飯碗，不能隨便就開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