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灰牆的大院裡,程芳英正大聲經驗陳靈芸:“死丫頭,我讓你去鋪子把金鐲子炸了重新打成時髦的款式,到時候好給你新嫂子當見麵禮,你如何原樣給我帶返來了?”
“太子妃說,讓瑞澤公子用這瓷瓶裡的符水洗一下眼睛。”
畫眉卻站著不動,笑盈盈道:“程太太不該叫我女人了,我上個月已經嫁了人。”
“真的?那丫頭一向討厭我,該不是見你大哥要結婚,用心害他吧?”
程芳英聽著,心頭五味陳雜。
跟在一旁的陳靈芸又哭又笑:“娘,大哥好了,大哥眼睛好了!”
要說這陳家在二裡村雖是數一數二的大戶,與其他村鎮的富戶比擬並無甚麼特彆之處,可這家的話題近幾年來卻從未斷過。
陳靈芸死死咬著唇:“娘,這鐲子是彤表妹給我的,我纔不要給新嫂嫂!”
跟在畫眉身邊的小丫環插嘴道:“我們太太嫁的是國子監的先生。”
陳瑞澤悄悄撫摩著眼角,那隻一向乾澀的眼睛已經能感遭到潮濕了。
陳瑞澤拿著程芳英遞過來的瓷瓶一樣很吃驚:“您是說,這是微表妹派人來送給我的?”
“娘,人家現在是甚麼身份,犯得著和大哥過不去嗎?”陳靈芸翻了個白眼,抬腳追了出來。
“對,對,是該感激她的。瑞澤,靈芸,你們說,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再看她的後代,兒子拖到現在才姑息著結婚,女兒至今低不成高不就,竟不如人家一個丫環嫁得好了。
“不必了。”程芳英搖點頭,捏緊了手中瓷瓶大步往院子裡走去。
一刻鐘後,程瑞澤大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久違的光輝笑容。
“等兒成了親,娘就把外祖一家接過來,在村莊上賃了屋子住下吧,到時候再把地步分給外祖家一些,想來餬口是不成題目的。”
“這是――”程芳英低頭,看著悄悄躺在手心的白瓷小瓶有些迷惑。
畫眉衝程芳英一笑:“程太太,不知還記得我麼?”
說話間他已走到近前:“娘,我還攢了很多錢,去買一隻金鐲子儘夠了,mm的鐲子就給她留個念想吧。”
“娘,甚麼上天保佑,明顯是微表姐的符水治好了大哥。”
麵對兒子,程芳英刹時收斂了脾氣,冷哼道:“就你寵著你妹子,我不是心疼錢,是瞧著她戴著那鐲子倒黴!”
中間的陳靈芸已是麵露憂色:“娘,您還不明白嗎,這是符水呀,能治好大哥眼睛的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