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舉子也不是個傻子，剛纔的女聲聽得真逼真切，覺得穿了男裝他就認不出來了嗎，當下流移猜疑望向程三叔。

在程三叔安靜中帶著憐憫的目光下，舉子步步發展。

說到這裡湊上前，聲音壓得更低：“說是獲咎了哪個衙內。”

“歡顏，你如何出來了？”程三叔皺著眉，低聲問。

“請留步，孝廉不是要治手傷嗎？”

彼時，老百姓常稱一些官宦後輩為衙內，民不與官鬥，濟生堂固然背靠懷仁伯府，可畢竟是開門做買賣，何必為了一個小小墨客獲咎人呢。

舉子睇程三叔一眼，眼神儘是絕望，喃喃道：“不會再有三年了，不會再有了。為了供我讀書，家中已是家徒四壁，借無可借，連進京的川資錢都是mm偷偷與一個年過四十的殺豬漢訂了親，拿下聘錢換來的！我，我還如何有臉歸去見母親和mm，如何拿錢讓mm退親！”

伴計湊過來：“我們老爺已經給您措置好了傷口，您還是快出去吧――”

程三叔拉過舉子的手看，眉峰皺起，叮嚀藥童道：“快去取鑷子、紗布並烈酒等物來。”

“三老爺，女人還說，她看一看，治不好，不過是現在的成果，如果治好了，那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甚麼思疑，能比給人一線朝氣更首要？”

醫者父母心，程三叔忍不住勸道：“手傷本來隻是小事，最多養上百日便可複原。我看孝廉還年青。為此鬱結，因小失大。不若回家埋頭養傷。苦讀三年後再了局，定會金榜落款！”

見程三叔點頭，歡顏嘴角暴露笑意，快步走到一頭霧水的舉子身邊，低聲道：“請孝廉隨小的來。”

因要給這舉子醫治手傷，程微已不在屏風後。

“混鬨！”程三叔神采微黑，怕被人聞聲，聲音更低，“那舉子手傷不是甚麼特彆病，唯有定時換藥好好涵養罷了，她一個女人家看甚麼！”

本來攔著墨客出去的伴計趕過來：“三老爺，此人是被劈麵德濟堂趕出來的！”

“這如何能夠！”

心道，這舉子恐怕是憋著一口氣要借會試翻身，現在蒙受如此打擊，尋了短見也說不定。

約莫過了兩刻鐘，程三叔措置完，拿軟巾拭了手，遊移半晌，對舉子道：“孝廉，你這右手不但是皮外傷，手腕處恐怕骨裂，不管是皮外傷還是骨裂，一月內都不宜再動筆……”

ps：感激o。懶懶打賞的香囊，倚風飄雪打賞的安然符，感激投票的各位。明天從病院返來已經早晨了，實在太累就冇寫，手機還冇電了冇法告假。等下還會再寫一張，然後就又要趕去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