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不滿十歲,固然有錦墊,跪了三今後,膝蓋還是腫了一片,足足半個月後纔不見淤青。
“家中長輩還未曾提過。”
程澈跟著笑:“那樣教員又該罵弟子故作姿勢了。再者說,教員也捨不得,弟子又何必做令教員肉痛之事呢。”
約莫一柱香的工夫,師徒二人一盤棋下完,顧先生把棋子一個一個揀進竹紋黃檀木棋罐,才笑問:“冇去測驗?”
“冇有,長輩感覺獲益匪淺。”程微看一眼兄長,奉告顧先生,“我也愛下棋,常拉二哥陪我下的。”
不管何時,都活得開闊。
行走利落後,二哥就帶她來了這裡。
程微想,她起碼有一點是比程瑤強的。
師徒二人下的是快棋,程微棋藝不精。在一旁看得目炫狼籍,悄悄打量兄長,見他眉頭伸展,悠然歡愉,再想想每次陪本身下棋時愁眉苦臉的模樣,俄然有些心虛。
曾經的羨慕敬佩,另有那些不敷為外人道的妒忌,現在都轉為了冷視。
程微想到了程瑤。
待侍婢領著程微走遠,顧先生才問程澈:“清謙冇考成,可與你三妹有關?”
德昭長公主一向小姑獨處到將近三十歲,才終究與一向鍥而不捨尋求她的當今名流顧白安結為了佳耦。
程微大驚,眼睛都不自發瞪圓了。
清謙,是顧先生提早為程澈起的字。
又行了一段路,在碧波湖畔的六角涼亭裡,程微終究再次見到了顧先生。
呃!
顧先生正獨坐於亭中下棋。左手與右手對峙,得意其樂。聞聲動靜昂首招手:“清謙,過來陪為師下棋。”
“教員好記性。”程澈拉過程微,“第一次帶她來還是六年前。”
自小到大,琴棋書畫,程瑤幾近是無師自通;於詩詞歌賦一道,更是精才絕豔。這也就罷了,恰好女紅也出類拔萃;情麵油滑上,更是令她望塵莫及。
顧先生看弟子一眼。毫不躊躇的落子跟上。
第一次來,是二哥拜名流顧先生為師後不久,她和程彤因瑣事起了爭論,父親不由分辯把她一頓叱罵,鬨到祖母那邊,祖母罰她去跪了祠堂。
“冇去。”程澈站起來,這才請罪,“弟子讓教員絕望了。”
“微微。莫要嚴峻。”程澈側頭含笑,“先生和長公主都是極好的人,特彆是長公主,近年來,對長輩很寬宏。”
程澈,程清謙。
顧先生抬眼看他:“清謙,再過一個多月,你就該加冠了,家中長輩可曾談及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