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過了多久，兄妹二人帶著阿誰小娃娃終究移到了路旁，程澈抱著程微躍上了路側商店的房頂。

熟諳的聲音傳來，程微刹時安了心，喊一聲“二哥”，在擁堵的潮流中，聲音支離破裂。

固然她明白，突發的變故是誰都料不到的，但是，內心的自責還是積成了無數冰刃，刺得她心口疼痛非常。

程微抓住程澈衣裳的手俄然一僵。抬開端來：“二哥，你，你冇了局！”

“是你們二位救了我的孩子吧，多謝了，我，我給你們叩首！”

他接過程微懷中已經嚇得不會哭的小娃娃，緊緊抓著她的手，帶她在一排排屋頂上馳驅。

方纔險死還生的程微冇有哭，可她現在卻哭了，淚水簌簌而落：“二哥。都是我害得你，若我冇有來送你。你就不會為了救我，錯過了科考！”

“阿寶――”一個婦人從程微身側衝過，撲到了阿寶身上。

她刹時白了臉，渾身的血好似被抽光了。一片冰冷。

無法之下，程澈隻得帶著程微往貢院的方向漸漸走。

“大嫂快些起來。”程澈把婦人扶起，“街上人荒馬亂，大嫂帶著孩子早些回家吧。”

一起上，二人與從阿誰方向跑來的百姓擦肩而過，還看到一隊隊衙役往阿誰方向湧去。

他眼力好，能清楚地瞥見不謹慎顛仆的人幾聲慘叫後，刹時血肉恍惚的屍身。

程微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急得直頓腳。

“噯，大嫂，你返來！”

失而複得，婦人萬分感激，抱著阿寶撲通一聲跪下來。

二哥籌辦了六年，從十四歲到二十歲。這一場春闈，眾望所歸，如何能不了局呢！

四周沉寂，兩側是高高的牆，裂縫裡已經冒出了嫩草蔓藤，二人身處一條幽長狹小的巷子。

說完，把一盆水潑過來，程澈忙拉著程微避開，就見那婦人飛來一個白眼，扭過身子砰地一聲帶上了門。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婦人連連伸謝，深深看二人一眼，“我，我也冇有甚麼能酬謝二位的，隻能今後每年去道觀燒香祈福時，祈求二位仇人白頭偕老，平生安康！”

她又如何不知，二哥的難堪處境。

“冇事了，冇事了。”程澈瞧著花容失容的少女，恨不得替她遮儘一世風雨。

程澈把孩子接過來，問：“是不是手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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