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媽媽也彆欣喜了，我已經盤算了主張，等此次返來，就進宮和雅兒提一提，討一個有經曆的教誨嬤嬤來拘一拘那孽障的性子，免得再鬨出笑話來，丟了我的臉麵是小，如果扳連了雅兒，那真是容不得了！”

韓氏看一眼女兒，如何看如何像女妖精被打回了本相，成了女妖怪，俄然就有些悔怨先前的行動了，又不好自打嘴巴，因而捂著發堵的心口站起來，一甩衣袖：“走吧。”

正說著，簾子挑起，程微和程瑤已經聯袂走了出去。

夫人呐，您就裝個賢能的正室，會少一塊肉啊？轉頭老爺得知這對母女受了委曲，又該給您神采瞧了。

她大步流星從董姨娘身邊顛末，連眼角都未抬，董姨娘卻不覺得意，給了程彤一個安撫的眼神，婷婷嫋嫋回住處哄才四歲的小兒子去了。

一行人剛到二門口，一個穿玫紅比甲的丫環就倉促追上來：“二夫人，等一等。”

桂媽媽出來時，正瞧見程瑤依偎在韓氏身邊說話逗趣，韓氏臉上總算有了些許笑意，聽到動靜看過來。

這此中，另有個原因。

韓氏分娩之時九死平生，足足生了兩日一夜，誕下一對龍鳳胎，可惜是哥哥的男娃不敷三斤，冇活過三日就冇了，女娃卻足足有六斤重，喝奶的乾勁比平常單胎的嬰兒還足。

見她倔強的模樣，桂媽媽搖點頭向韓氏回稟去了，留下霜蘭感覺氛圍難堪，忙笑道：“三女人稍等，婢子去拿個熟雞蛋，給您臉頰上滾一滾。”

三女人對去衛國公府是最熱中的，如果因為麵上不雅被留下，這母女二人乾係就更僵了。

老夫人態度竄改略快，韓氏一時適應不良，打動之下就跑進宮去和手帕交馮皇後哭訴，偏巧還被皇上碰到了。

婚後，程二老爺對韓氏一向不冷不熱，數年後遇劫匪身亡的動靜傳來，韓氏已有了平生下就被視為將來太子妃的長女程雅傍身，對肚子裡的這一個，不管是她，還是老伯爺佳耦，都盼著是個兒子，好持續二房香火。

“母親”兩個字在她舌尖打了個轉，壓下要湧出喉嚨的苦澀，才吐了出來：“和母親說一聲吧。”

韓氏麵色驀地一沉：“我就曉得，她倔脾氣又犯了，不去便不去，隨她！”

桂媽媽轉念極快，把這番啟事想過，就聽到了霜蘭的驚呼聲：“呀，女人臉腫起來了。”

她眼裡進了汙水，洗濯後通紅一片，這麼一揚眉，一瞪眼，真真不是一個小女人能有的氣勢，竟是讓一把年紀的桂媽媽下認識退了一步，才嘲笑道：“好女人，清算安妥了纔好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