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安咬咬牙道:“貴妃娘娘要奴婢把小皇子從關雎宮抱走,悶身後尋個偏僻的處所神不知鬼不覺埋了。”
不知過了多久,太後終究展開了眼睛,一雙眸子亮得嚇人,盯著鄧安搖點頭:“不,哀家不籌算要你的命。”
鄧放心頭一震,脫口而出道:“太後曉得那花——”
太後抬抬手:“你且放心,你弟弟mm們的命臨時也是安然的。哀家留著你的命,想要你替哀家做一件事。如果做得好,不管你如何樣,哀家起碼包管不會動你的弟弟mm們。”
燻人欲醉的香氣裡,端坐在矮榻上的太後彷彿睡著了,一言不發。
鄧安一向保持著跪地的姿式一動不動。
鄧安垂眸,嫋嫋熏香中,聲音幾近聽不出來內侍特有的尖細,而是帶著一種輕柔,彷彿把人帶到了他幼年的光陰裡。
說到這裡鄧安一聲苦笑:“奴婢當時還小,是個傻的,不曉得這買賣下人自有去處,在路邊跪了好久都無人問津,乃至被路過的頑童砸過雪塊。就在奴婢快絕望時,恰有一輛大戶人家的馬車路過,車裡下來一個丫環,給了奴婢五兩銀子,說是她家女人給的。阿誰丫環給完扭身就上了車,等奴婢反應過來去追時已經追不上了,隻模糊看到車子上一個“馮”字。“
太後俄然笑了,望向掛著薄紗的窗子,喃喃道:“這個時候,長春宮園子裡的夾竹桃開得很不錯吧?”
鄧安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