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許――”老大夫躊躇了一下，轉頭看悄悄躺在榻上毫無反應的年青人一眼，欲言又止。

邊西虎帳。

說甚麼痛得落空明智，老太婆如何不去掐大夫人和三太太？

他們千裡迢迢趕來，成果帶一個死人歸去，那能有好果子吃？

“我不管，我不管。你這個不孝子，要看著我活活痛死不成？”孟老夫人聲嘶力竭喊著，疼痛與氣憤無處宣泄，胡亂捶打抓撓著董姨娘。

昌慶帝派來送調遣令的使者更是連連點頭。

魏無行等人見到老者，心中猜忌稍減幾分。

魏無行卻一咬牙道：“死馬權當活馬醫了！劉副將，你這就帶人隨這位大夫前去古裡鎮，務必把那位符醫請來。”

看著孟老夫人這般模樣，程修文又是心疼又是愁悶，長歎道：“母親，不是如許。本日上朝，國師親口說天下能消滅瘟疫者，除國師外唯有程微一人。現在皇上還希冀那丫頭馬到勝利呢，又如何會懲罰她。母親，您醒醒吧，現在的程微不是之前的阿誰小丫頭了。【ㄨ】”

“她一個小丫頭懂甚麼祛瘟疫？”劇痛之下，孟老夫人早已落空明智，尖叫道，“必然是那死丫頭不想來，找藉口推委呢！老二，你直接去玄清觀堵她，她是你女兒，我的親孫女，莫非祖母有病，要眼睜睜看著祖母活活痛死不成？如果她不來，你就直接跟皇上講，讓天下人都瞧瞧那死丫頭多麼狠心不孝！”

“你――”劉副將一瞪眼。

說到底，不過欺她是妾室扶正的罷了。

“母親，您如何了？”程修文趕快走了出來。

“大夫有話直言就是，我們毫不會怪你。”

魏無行閉了閉眼，死死攥著拳，喃喃道：“程兄弟，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程修文瞥見董姨娘便心煩，斥道：“滾出去！”

“這――”閆監軍神采古怪。

董姨娘疼得冒汗，隻得死死咬著唇。

那老者瞧著七十高低，一頭銀絲梳理整齊，顯得精力矍鑠，看模樣是被劉副將強行請來的，卻一派安然，直接問魏無行：“人呢？”

董姨娘生生受著，幾近咬碎銀牙。

中間一人身量不高，眉眼頎長，恰是昌慶帝派來的閆監軍。

念鬆堂的大丫環阿福倉促趕來，與董姨娘擦肩而過。

魏無行警告地瞪了劉副將一眼，與閆監軍一同走了出來。

那大夫站起來，臉上暴露和先前幾位大夫一樣的迷惑：“按理說，這位將軍受瞭如此重的傷，早該……可恰好貳心口一息尚存，冇有斷絕朝氣。這等奇事，老朽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