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開了口:“五弟婦啊,茶水不忙著喝,如何不見五堂弟他們?”
先來的是懷仁伯夫人廖氏,未幾時韓氏與馮氏連續出去了,紛繁與長輩們見了禮。鄙人首坐著。
二爺爺不是一小我來的,隨他前來的,除了兒子勝叔,另有村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都是宗族議事時說話有分量的,以及程九伯一家。
二爺爺咳嗽一聲:“老九家的,你也莫鬨了,你們的事,那是另說,族老們從莊子上趕過來,可不是管你這個的。”
新弟怯怯看郭氏一眼,道:“我之前捉迷藏躲在櫃子裡,聽爺爺和奶奶說過十三叔的出身……”
時下端方,冇有人家會過繼毫無血緣乾係的孩子為嗣子,用奧妙點的話來講,連一絲血脈牽掛都無,將來祭拜先人,先人們都收不到的,過繼來有何用?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兒?”孟老夫人隻覺腦袋突突地疼,彷彿有錐子在內裡鑿洞似的。
到了現在,悔怨也晚了,隻求伯府饒過他們一家就好。
念鬆堂的堂屋裡,丫環們魚貫而入上了茶點,孟老夫人問:“二堂兄如何來了?您這把年紀,有事讓小的跑一趟不就是了。”
罷了,且謹慎翼翼做事吧。
二爺爺麵色凝重:“不是不能說,隻是何必說兩遭呢,就等人來齊了一起說吧。對了,幾個媳婦也叫來吧。”
孟老夫人聽了更是不平穩。不動聲色掃世人一眼,見幾個老的皆神情嚴厲,而程九伯一家頭也不敢抬,老誠懇實在下頭坐著,內心就有了猜想。
這個時候,郭氏的凶暴勁兒早不見了,黃著一張臉躊躇了一下,撲通一聲跪下來:“老夫人,是我們當年一時想岔了,對不住伯府,請您諒解則個吧。”
這話一出,石破天驚。
“夠了!”孟老夫人手上青筋直冒,杵了杵柺杖。
不過這些日子,府上哪個主子有歡暢的時候呢?
孟老夫人便道:“二堂兄,我們老爺實在早已不管事了。主事的是老邁,人差未幾到齊了。有甚麼事您就說吧。如果等老爺返來,那說不準甚麼時候了。”
郭氏目光一斜,狠狠瞪了新弟一眼,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二堂兄有甚麼大事要說,現在不能和我先說說?”
二爺爺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薄薄布包,道:“這內裡是程家屬譜,十三郎到底該如何安排,還要伯府拿個主張纔是。”
“是。”阿福忙去籌措把茶水重新換過,心中明白老夫人這是不歡暢了。
話雖如此說,孟老夫民氣中卻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