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微毫無反應，程玉長歎一聲，扶著媳婦張氏走了。

馮氏看一眼程彤，程彤忙道：“我和三弟也在這等！”

程微醒過神來。提著裙襬追出去，啞著嗓子喊道：“母親――”

韓氏似是受不住這個打擊，鬆開手踉蹌後退數步，才道：“母親曉得了，微兒。你回屋去吧。”

程彤眼看著父親走出去，卻下認識後退一步，眼中一片驚駭。

程三老爺點點頭，走至程微麵前，見常日平靜聰明的侄女現在神采板滯，眼神浮泛洞嚇人，不由一陣心疼，抬手揉揉程微的發，哄道：“微兒莫難受，三叔曉得，以你的符術成就是不會出題目的。小皇孫的病隻是造化弄人，太子妃過世更與你一個小丫頭無關。聽三叔的話，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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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廖氏勸的有事理，孟老夫人仍然仇恨難消，一把推開廖氏，舉著柺杖又揮了幾下。

進門的是程三老爺，一邊脫下披風抖去上麵的雪沫遞給丫環，一邊問道：“母親她們呢？已經進宮去了？”

老懷仁伯拿了旱菸袋抽上一口，吐出一口氣道：“都彆在這杵著了，天塌不下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

程微緊了緊抓著韓氏的手：“我說，大姐姐不成能他殺啊，她如何會因為小皇孫心智不全就他殺呢？我早就和她說過。我能治好小皇孫的癡傻症！”

韓氏一個激靈，覺得是長女在喊她，驀地轉頭，看著一身狼狽的次女。眼淚驀地流下來，一把抱住程微，泣道：“微兒，你大姐冇啦！好好的人如何能冇了呢？你不曉得你大姐小時候遭了多少罪。才五歲大就被拘著學端方，頭頂一隻碗，稍一搖擺，碗就掉下來，內裡的水澆她一頭一臉。你祖母嫌她學不好，乾脆把碗裡的淨水換成冰水，你大姐靈巧。連一聲都不吭，恐怕你祖母不歡暢，要來難堪我……”

大姐姐還是死了，留下癡傻的小皇孫，和惡夢中一模一樣。

三太太馮氏走過來，麵帶不忍地提示：“二嫂。您該去換衣裳了，遲了，怕見不到太子妃了。”

向來冇個端莊事的老懷仁伯可貴一臉嚴厲，大步走過來劈手就把孟老夫人手中柺杖奪了過來，沉著臉道：“死了一個孫女，你還要打死另一個不成？甚麼亂子都是從內裡起的，你們都看著做甚麼，從速清算了進宮去纔是端莊！”